伺服颅骨开始播放祈祷词以及来自国教内部的凯旋长诗,在那圣洁的低吟浅唱中,赛维塔握住了他的武器。而后,竟然有璀璨的金光从他头顶洒落。
这是虔诚信徒的遗骨,他们自愿在死后捐赠出了遗骸
赛维塔压抑住自己立马逃开的冲动,任由那些金色的骨灰落在了他的身上,方才离开武备间。
战争已经不再是他曾经熟悉的那个模样了,信仰的力量在其中大行其道,尽管他已经拒绝了国教派遣随军牧师进驻夜幕号,却没办法阻止他们一次又一次地送来这些虔诚遗骨
它们对恶魔很有用,而且不仅仅只是对恶魔有用。考虑到这一点,夜刃或许是整个银河内最需要它们的战团。
想到这里,赛维塔毫无笑意地轻笑了一声,其中满是嘲讽之意。他压抑住这份情绪,悄无声息地前往了登舰甲板。
在黑暗的机库中,夜刃的八个大连正在默不作声的等待,八面旗帜在他们头顶轻轻飘动。这些旗帜已经历经了万年的风霜,早已变得破旧不堪,满是鲜血,却还是未经修缮地挂在了这里。
赛维塔抬头看了一眼它们,什么也没说,只是顺手将链锯戟扔了出去。第一连中的一位老兵立刻伸手接过,显得早就习以为常。
随后,这庞大的机库内便回荡起了亚戈·赛维塔里昂那标志性的嘶哑声音。
“一万年了。”
他说,然后缓缓地摘下了自己的头盔,苍白的脸上唯余平静,不见昔日的半点轻佻放纵。
“我时常在镜中凝视我自己的面容,却没发现半点苍老的痕迹。我仍然和一万年前没有半点区别,甚至连伤痕都没多出一条。”
“时间对我实在太过慷慨,我的身体机能没有在这漫长的岁月中变得衰弱,力量和速度也从未被减慢唯一的问题在于,时间没有让我的灵魂产生变化。”
“我看待世界的视角仍然和一万年前没有多大变化,我还是习惯以过去的方式来对待这个世界。所以我记住了你们每一个人。这一万年间的每一个死者,他们的墓碑和墓志铭都是由我亲自雕刻。”
“我看着伱们的前辈通过选拔,进入战团,接受手术,最终着甲成为一名夜刃。然后,我看着他们死去,以各种方式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