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本,赤红色的封面,没有标题,封皮是用兽皮所做,书脊部分很坚硬,看样子是混合材料。
“我能读一读吗?”他问。“我对你记载下来的这些故事很感兴趣。”
“当然可以,它们本来就是要被不停传诵的故事。但如果您真的很感兴趣,而非只是为了找个话题的话,我建议您稍等片刻。”
“我放在房间里的这些书都是最近几个世纪以来的故事,虽然它们彼此之间没什么太大的关联性,但系列书自然要从头读起,您认为呢?”
卡里尔笑了笑,对他执意使用的敬称没有一如从前的表达反对。
他只是说道:“不必了,我有心无力。明日我便要离开芬里斯,仅剩下一天的时间,我读不完所有的这些好故事。”
“不是好故事。”阿里曼说。“只是一个瞎子在试着记下他听见的一切。”
卡里尔看他一眼,就此低下了头。他翻开手中书籍的第一页,却看见了一个略显熟悉的名字。在刚刚的宴会上,他曾不止一次地和这个人碰杯过。
“洛根·格里姆纳?”
“雄狮与狼王共同任命的这一任头狼”阿里曼立刻接上他的话。“服役四个半世纪,战功赫赫,无比忠诚。”
卡里尔沉默数秒,从他刚看不到五秒钟的书中抬起头,将阿里曼的话重复了一遍。
“雄狮与狼王?”
“是的,雄狮与狼王。”盲者点点头,露出一抹微笑。“世人皆以为鲁斯已死,但是,根据芬里斯人的古老传说,死者们不过只是进入了一场永恒的寒冬。”
“迟早有一日,他会和狼群在某一个冬日再见。而我们的银河自打一万年前就已经永处冬日,因此,鲁斯方才可以继续以他的方式影响他的子嗣们。”
“我知道来冬再会的事,但是”卡里尔忽然止住声音,眉头皱紧,然后又很快松开。
他叹息一声,合上了书,自嘲地一笑:“我真是老糊涂了,竟然能忘记这种事。”
盲者沉默片刻,悄无声息地默念出了一句诺斯特拉莫语。
“囚牢中的黑暗能改变一切。”
“是时间改变一切。”卡里尔用高哥特语纠正道。“而不是囚牢,囚牢本身并不存在,阿泽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