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在阳光下,他们嚎叫,以此来进行送别。卡里尔仰着头,凝视着芬里斯的天空,聆听着群狼的嚎叫,缓缓地握紧了双拳。
自复苏以来,他的身体便是每天一个新状态。诚然,这和他自己的某些行为脱不开关系,但是,就在这芬里斯停留的短短两天上,有些东西正在悄然产生改变。
他低下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从凸起的血管与正在微微抖动的肌肉中,他品出了一种和此前截然不同的感触。
在刚刚复苏的那段时间里,这具勉强可被称之为血肉之躯的身体对他来说几乎和穿戴没有动力的动力甲无异。
整个身体又沉又重,就连握手这样的简单动作都困难无比,‘人工肌肉束’犹如陷入了缺少能源供应的局面,变得极端僵硬。
当时的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块血肉都在诉说着自己的疼痛与不适。
就好像是一个庞大的人,被塞进了一具渺小的皮囊里。他的骨头为此折断,血肉为此消磨,就连眼睛都在眼眶里被挤成了碎末
而现在不同了,现在,这具肉体正在变得‘严丝合缝’——这种表述简直诡异至极,但它的确就是最能表达卡里尔当前状态的词语。
但是,究竟是他的力量改变了这具肉体,还是他的人性重新占据了上风,使他重新获得了人的身份呢?
卡里尔不得而知,他只能寄希望于下一个要去的地方。
他伸手,从怀中握住一本典籍。
“康拉德·科兹会为此杀了我。”
亚戈·赛维塔里昂站在他身边,用一种平静至极的语气缓缓开口。
“我想他一定会和其他人把我的脸按在荒原的骨灰里,然后拖着我,把我甩进终结祭坛的最里面,把我在里边儿关上个一千年”
“他说他不会这么做。”卡里尔头也不抬地说,眼中隐有月光闪烁。“而且他还说,如果你继续说这些不知所谓的话,他就要让贝尔洛斯去对冤魂们讲故事了。”
在其他四位战团长古怪的眼神中,赛维塔的眼角再明显不过地抽搐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干脆而利落地说道:“我道歉。”
“他接受。”卡里尔说。
他终于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