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也没看卡里尔一眼,而这正是卡里尔所期望的
前下士沉默许久,方才回答雄狮:「是的,长官,审判庭。」
「是哪位审判官?归属何派?」
「我不知道,只知道是个女人。」哈依德苦涩地回答。「可是,长官——」
「——可是什么?」雄狮问。
哈依德再次沉默,这一次甚至比上次还要久。
他脸上的表情不断地变化着,各种情绪杂糅在一起,好似一副抽象画。皱纹与皱纹交叠,掩盖了其中的伤痕,那双眼睛也被未经打理的乱发所遮蔽大半
雄狮没有催促,他表现得超乎寻常地富有耐心,而且这一次,他看上去也不再像是一头正在窥伺猎物的狮子了。
沉默蔓延,直到好几分钟后,哈依德才终于有了点反应。他原本提起的肩膀忽然塌了下去,嘴唇绷紧,花白的胡须紧随其后地颤抖了起来——然后,他开口。
「我是个蠢人,两位长官,我是个非常蠢的人。我入伍的时候就一直学不会怎么快速更换弹匣,打仗也是死脑筋,我的连长总是为此骂我,他说如果我不改正,一辈子都只能是个下士。」
「但我觉得这样挺好,我只用管好我自己,还有其他十四个人,这样就够了。再多,我这个蠢人会顾不过来但是,就算是我这样的蠢人,也知道什么叫做送死。」
「在索维特上的时候,我们就是在送死。没人觉得我们能赢,我们自己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除非人数翻个倍,否则怎么可能打的赢那群绿皮?」
「但我们还是去了,而且是去送死,因为——长官——因为您的一位儿子,一位叫哈瑞尔的大人给我们做了阵前动员。」
雄狮微微点头,终于有所动容。而哈依德对此一无所知,他只是低着头,絮絮叨叨地讲述着自己想说的东西。
「他开口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即将赴死。这句话让我的上级对他很有意见,也让很多人升起了咒骂的心思。」
「但他紧接着就说:这没有关系,我和我的兄弟们也会和你们一起踏入地狱。接下来五分钟,他围绕着这件事做了详细的解释。」
「他告诉我们,之所以要将这次行动称之为赴死,是因为短暂集结起来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