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四起,他的感知变得粘稠且充满不安与恐惧。他的双腿好似灌了铅,但这并不能阻碍他继续奔跑。在昏暗的荒野中,他奔向了某处。
他用双手一把扯下了盖在石碓、木头与泥巴上的某种兽皮,力气大到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一声嘶吼传来,一个形体快速地掠过了他,带着浓厚的血腥味逃进了黑夜之中。
而他已经无暇他顾,只是冲进那涂满鲜血的残骸里,小心翼翼地用手捧起了一个已经被开膛破肚的模糊肉体。
在这以后,悲伤才吞没他。
然后,更多的喊声就此传来,不止一个人,而是很多个人从帐篷外传来。充满愤怒,充满憎恨,有人把他拉起,有人拿走他的孩子,有人给他塞上一把长矛,有人为他以鲜血涂抹脸颊。
数十双眼睛熊熊燃烧,其内流淌着的恶意与卢瑟完全一致。
这种恶意诞生自愤怒、憎恨与悲伤之中,但已经远远地超出了它们所能描绘的范畴――仅凭这些东西,是无法驱使一个部落、一个族群花费几代人的时间来进行种族灭绝的。
只有‘保护’这一与它们完全对立的高尚品质,才能使它诞生。
为了保护新生儿与年幼的后代,原始人们可以手持长矛从大陆的最北边追至海岸旁,杀死他们能看见的每一头野兽,然后将它们的习性一代又一代地传承下去,将它们的骨头悬挂在帐篷顶端,领地内外
如果未来有一天,这种生物再度出现,那么他们的后代便可再次提起长矛。
这是一种何其纯粹的恶意?
雄狮紧抿双唇,终于发出几声含混的闷响。
“是的。”卢瑟说。“我正是为此而来。”
他满意地笑了,露出一口白牙。皱纹舒展了,冰冷消融了,只余下纯粹而又简单的快乐。火焰熊熊燃烧,巨兽们的尸骸与肉块在其中扭动,而老骑士却笑得乐不可支,甚至弯下了腰。
“衔尾蛇是一个非常强大的超自然实体,莱昂,它能做到的事情远超你的想象。”卢瑟非常温和地说。“从神秘学的角度上来讲,它与卡利班并无区别。”
“我们甚至大可以这样说――它就是卡利班本身。尽管如此,它和卡利班之间的关系却并不能用常理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