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之心的铁锈,凡人仆役的缺乏和锈迹的蔓延导致舰船的内部通讯开始出现问题,一些钢铁勇士甚至无法联系上他们的上级,而佩图拉博本人的上一次亲自出现似乎也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在责骂了三叉戟,认为他们打断了自己可以让整支舰队跃迁出亚空间的计算后,原体重新将自己关在了工作室内,佩图拉博再一次拿起了纸和笔,试图计算下一次舰队可以跃迁出亚空间乱流的时机。
佩图拉博一次又一次地同意了三叉戟们模仿他,将被感染舰队切除的请求,他烦躁地计算着,这本是他最擅长的事情,但绝望,癫狂,烦躁的情绪一次又一次打断了他。
佩图拉博无法想象自己再率领舰队出现时,别人看向他的目光,他们会想什么?他们会怎么看自己?一次愚蠢的亚空间航行让整支舰队丢失了三分之一的舰队?
一想到这里,钢铁之主便浑身冰冷,他握着笔的手停滞着。
不,佩图拉博轻轻地想到,他本该心无旁鹭地计算,这件事本来可以让他感到平静,但现在,在被抛弃子嗣的诅咒下,钢铁之主竟然难以完成他原本最称手的工作。
漫长的时间消磨着他,瓦解着他,当佩图拉博再一次抬起头时,惊愕地看见鸟仆仪上钢铁勇士的舰船只剩下最后一艘——也就是铁血号时,钢铁之主冰冷的外表终于不住痕迹地崩裂开了一角。
他难以置信地打开工作室的门,空荡的长廊里躺倒着他零零散散的子嗣们,人们处于生与死模糊的交界处,被自己完全生锈的动力甲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福尔克?
原体呼唤着最后一名与他通讯的三叉戟,没有应答。
他的铁环机器们也被锈迹困住了,短暂的犹豫后,原体抛弃了它们。
佩图拉博抬脚,他向前走去,终结者甲在厚厚的红锈上漫步,像是在踩在奥林匹亚厚厚的雪上,像是有感召那般,他径直走向铁血号的甲板。
因为佩图拉博本人的要求,铁血号上并没有观测窗,他在漫长的,黑暗的,温暖潮湿,子嗣血迹涂满的长廊里行走。
子嗣的死亡,被困,被折磨本身并没有为佩图拉博带来多少情感上的冲击,但这件事却意味着他的失职,无能,软弱,挫败感像是锈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