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南禾雨的眼眸,问道:“你今日前来我这俗处,大约是为了那陆府的陆景公子而来?”
南禾雨面色不改,但眼中却罕见的有几分躲闪,沉默二三息时间,又徐徐点头。
柳姑娘莞尔一笑,只说道:“其实南小姐并不需担心,那日陆家少爷前来,不过只是饮酒听曲,并不曾在楼中过夜,而且作陪的花女也是清廉的书寓。”
“少年人,又有几人不慕风流?横竖只是他身份有些敏感,南家小姐倒不必放在心上。”
南禾雨眼中闪过诧异。
她听出眼前这位声名远播的柳姑娘,话语中竟有些为陆景辩解的意思,这令她感到奇怪。
柳姑娘一眼便看出南禾雨的心思,她探出如玉芊手,做了一个向请的礼,示意南禾雨喝茶。
南禾雨拿起桌上的杯盏,轻轻呡了一口杯中花茶。
那花茶入口,一股芬芳之气瞬间在口舌中弥漫开来,又有诸多元气流淌在其中,顺着喉咙弥漫至体内,南禾雨只感觉到一阵温润在五脏六腑中晕开。
柳姑娘享誉天下的花茶,果然名不虚传。
柳姑娘又为南禾雨添茶:“我之所以这般说,倒也并无他意,只是陆公子那日所做的画作极为特别,我留下珍藏,陆公子也并未拒绝,所以便想着替那少年道几句好。”
南禾雨眼中光芒闪过:“这陆公子,作得画竟有这般好,能让柳姑娘珍藏?”
她心中确实感到诧异。
在她心中陆景确有才气,会些琴棋书画也并不奇怪,毕竟是书楼二层楼弟子。
只是……南禾雨诧异之处,是陆景的画作竟然能够引起柳姑娘的兴趣,甚至就此珍藏……
这确实不是二三分才气能说清的。
柳姑娘答道:“若论其作画的技艺,陆公子所作不过是寻常水墨画,并无什么出彩的。
可怪就怪在这画只是他随手所做,画中却似乎带着许多灵气,让人一眼看去,就觉得那画中似有异象丛生,画中并不出彩的意象似乎活过来了一般,令我都觉得太过奇特,于是便动了收藏的心思。”
“异象丛生……”南禾雨心里越发疑惑了。
但她却也按捺不住心绪,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