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有夫子登天,想要以道理,以学问,和天上那些俯视人间的仙人辩上一辩,以此还天下一个清正。
匆匆四十八载,其实很多人都以为夫子死在了天上,直到景先生写出那一篇三千言。」
「夫子撑开天关,落目人间,书楼里有许多老朽的儒生状若癫狂,各自从闭关之所中走出,状若癫狂,大笑出声……也许明日,陆景就能入三层楼,遍观天下百家之见。」
三人走在路上,关长生说着话,陆景和魏惊蛰听着。
魏惊蛰并不觉那些上位者的理念就是对的。他摇头道∶「小民的性命也是性命,我曾在马棚下借着月光读书,虽然卑贱但也有所思所想,心中也有挂念的人,也想要吃一顿饱饭,想着有朝一日能够不必洗马,自己独自去角神山上晒一晒太阳。」
「我父亲的愿望还要更简单一些,只是想好生为老爷养马,为自己和我混一口饱饭,再后来,他死在了马蹄下。
可是对比天下间许多人,我父亲仍算幸运,起码活过了三十岁。」
「因为那些大人物的理念,天下间不知有多少少年死在战场上,死于饥饿中。
人相食的惨案,在各国短短百年历史中,我却已见过不下五百次,可这天下又何曾好了一些」
魏惊蛰漠然说着,他手臂上那团黑色的印记无声无息间闪烁光芒。
关长生不语。
一直安然听着两人说话的陆景,终于道∶「不登高处,其实空论这些并无意义,弱小者并无选择的机会。」
十七岁的陆景道∶「就如同长生先生所言,也许真正的大人物们心中自有理念,想要为万事开太平。
可是……天下之大,哪怕是那些大人物都无法看顾整个天下。
他们想要牺牲当世,开万世太平,可落在实处,就会生出许多人心如魔者,心中没有什么理念,只将自己当做天人,毫无意义的糜耗天下生灵性命……正因如此,天下才会有齐渊王、古辰嚣一流。」
「可是……便如我所言,不登高处,空
谈这些其实毫无意义,人间的事不会因为你我谈论而生出改变。」
陆景意有所指,对二人道∶「就如我所言,古辰嚣是一头豺狼,对我虎视眈眈,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