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似有不解。
陆景直言道:「圣君已经允我之请……我执律法雷霆,不曾受朝中官职,又有三试优胜……
我母亲为大伏育才,朝中愿意赐她诰命。
而她如今还埋在陆府太玄京中的墓葬里,终归有些不妥。」
那一位始终慈爱,又身有傲骨的母亲,确实值得躺在青山绿水间。
若非自己身患重病,又不放心于年幼的陆景,这一位母亲想来绝不会前来太玄京,寄人篱下,受到诸多折辱。
「今日…」陆重山低头思索一番又抬头道:「此事是陆府欠你们母子,生子不养,养而不公,在陆府偌大家业之下,甚至还苛刻对待你们,是陆家的不是。」陆重山话语至此,忽然停下脚步:「叔父也许已经命不久矣,但还是替九湖陆家为你道一声歉。」
「叔父不必如此。」
陆景道:「自我八岁时前来太玄京,进了九湖陆家,叔父就已不在,终日在这大昭寺中,又何须代替九湖陆家向我道歉?」
他神色漠然,道:「在我眼中九湖陆家里能令我注目者已然不多。
可是……母亲终究诞下了我,终究养我为人,我尚且还记得老太君、钟夫人对母亲的苛待,便如温水煮青蛙……
母亲虽然是画舫女子,却是一位花芙书寓,平日里也不曾受苦,出入都有丫鬟侍奉,同样精通琴棋书画,也自有些气性,也曾教导我不食嗟来之食。」
「可后来,她身染重病,不得不为我谋求一条生路。
她不愿寄人篱下,最终却不得不去陆府。
她不愿受人冷眼,但因为老太君与钟夫人的原因,府上的丫鬟青衣都不曾正眼看她一眼。
她躲着府中许多人,却可以因为我喜欢马儿,就为我去求钟夫人……
她是一位母亲,她为陆神远诞下血脉,也并未期盼什么,只是想要在临死前,为自己的孩儿谋一口饭吃。
这与天下间的母亲一样,朴素而又崇高。
正因如此……他不该被
那般对待。」
陆景脑海里,关于母亲的一幕幕景象不断浮现。
尽管陆景心中知晓,他是从异世到来的灵魂,那一位倔强的女子,实质上与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