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纪也是觉得累了,便在郡邸附属的酒舍里歇会儿气、喝几口再走。然后就听到了前后左右的酒友、都在聊那个神秘人的牛逼事迹。
“居然还有此等样人?那必须上报给荀令君,让荀令君也高兴高兴。那祢衡可太不是东西了,就因为朝廷不求着他做官,他这几个月把荀令君,还有司空府的左掾司马伯达,以及其他一堆曹司空心腹,都给骂得狗血淋头。
荀令君要是知道有人把祢衡驳得哑口无言,肯定也会暗暗觉得出了口气的吧。”
耿纪听闻后,内心如是想道,就决定尽快回去汇报。
其实,以荀彧的人品,他是不在乎被祢衡这种小鱼小虾乱说的,他就把祢衡当个屁给放了。
可耿纪作为下属,他必须为自己的直属领导考虑。能给领导出气的事儿,他不能省略。
……
于是当天傍晚,尚书台众人即将收工、忙活了一整天的尚书令荀彧准备回府时,刚刚汇报完工作的耿纪,就找了个机会,自然而然说起了近日京城求官士人圈子里的趣事。
荀彧一开始没当回事,听说只是有人把祢衡喷了,便淡淡一笑,觉得这不过是又有一个口才犀利之人,恶人自需恶人磨。
不过,当荀彧听了耿纪转述更多的当天辩词后,表情就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此人居然如此推崇孟子的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还论证说‘德之始也’在于天下一统后让利于民,让百姓少战少徭少税赋?而不在于天下统一这个动作本身?
此论倒是颇为新颖啊,见前人之所未见,而且确实真知灼见,补上了董仲舒和公孙弘混同‘目标’与‘手段’的谬误。而且此论念念在于惠民,能起到警示人君以民为本。三百年来,前人为什么就没想到呢?
莫非是某位悲天悯人的前辈儒宗所总结?可自卢尚书、蔡中郎故去后,天下已罕有能想到如此突破的大贤了。你可探听清楚了那人多大年纪?是哪个州郡派来的?”
耿纪见荀彧重视,内心暗喜,心说自己这番工夫下得实在是值了,连忙说:“未能打听到那人姓名来历,听说那日舌战事出仓促,众人都是半途加入旁听,而那人驳倒祢衡后便离去了,连名字都没宣扬。
但旁人皆言,观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