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章根本谈不上难度。
相比之下,还是“如何限制重锤下落时的轨道,防止重锤乱飞把机器框架砸烂”等细节技术问题,更有难度一些。
黄月英透过薄薄的车帘望去,回忆着这些天的辛苦、研发试制过程中的曲折,稍稍走神了一会儿。
就在这一会儿工夫里,负责踩踏起重鼠笼的壮汉,已经把机架上那个用铁链拴住的平头实心铸铁锤,拉起了一两丈高。
铸铁锤直径约有数尺,高度则接近半丈,按照铁的密度折算下来,这锤子起码半立方米以上、四五吨重,折合两万汉斤。
锤子的底面比较平滑,而且重心和水平线找得也比较准,确保悬挂时,底面基本上是平行于地面的,这样才能防止砸击时砸歪了。
锤子的两边,还各自铸了一个空心的锤耳,两根楔入地面的粗钢棍,刚好穿过巨锤的“耳洞”,这也能确保巨锤落下时不乱飞。
这些技术细节,在后世看来轻而易举,但是在东汉,却也废了黄月英不少脑细胞。
锤子的正下方,刚好也立了一根顶面与锤子的底面基本吻合的灌钢楔形桩。随着管事的小吏一声呼号,鼠笼起重机上的壮汉们立刻解开已经升到顶的重锤的限位机构。
数吨重的大铁锤直接沿着穿过耳洞的限位钢棍飞速坠落。坠落的过程中还稍稍左右震颤了几下,但都被限位钢棍挡住了,硬生生在限位钢棍上摩擦出些许火花。
“砰!”地一声轰然巨响,大铁锤猛然砸在灌钢打造的巨楔上,就如同锤子砸钉子,把钉子深深钉入地面。
旧盐井底部的坚硬石质构造,被这样的巨锤暴砸,瞬间砸得崩裂破碎,钢楔直接插入岩石一尺多深。
烟尘散去后,王连第一个激动地跑到井边,让工匠们实际勘测一下情况。得知仅仅这一锤,就有如此威力,王连自然是惊喜莫名。
“一锤就能在井底的坚岩上再凿碎一尺多深诸葛夫人,真是大喜啊,我与井盐打交道,也有一两年了,从未见过凿井能有如此神速的!
一尺多深的山岩,原本至少要硬凿数日,或者是学水火破石法,反复灼烧后泼冷水、等山岩寒热交替自行崩裂。如今看似每一锤都要花费半炷香起重巨锤,但一锤就抵得上以往人工镐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