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几名內侍手里捧着一大摞奏疏急匆匆离开东阁,他们要把今天下午内阁处理过的文书送到司礼监去处理。
对于内阁送来的这些票拟过的奏疏,太监们会全部重新看一遍,捡出其中重要的呈送嘉靖皇帝定夺,而一些不重要有成例的奏疏,就会直接批红。
司礼监掌印太监黄锦此时当然不在值房里办公,他此刻还呆在嘉靖皇帝身边伺候着,毕竟是跟着嘉靖皇帝几十年的老人了,在安陆的时候就是如此。
现在坐在司礼监上首位置的是太监高忠,作为司礼监秉笔太监中的签押管事,这个时候就是此地最大的官。
下面的随堂太监正在仔细翻看内阁送来的奏疏和上面的票拟,然后把一本本奏疏分成几摞再送到高忠等秉笔太监身前。
而高忠和其他两个秉笔太监这会儿,只是慢条斯理的喝茶聊天,看手下这帮太监忙活,最后分类的奏疏,他们也是要再过目一遍的。
对于下面报上来的奏疏,比如请求赈灾的、求封赠和弹劾的都有成例,发到相应的衙门按章办理即可。
只有一些比较特殊的奏章才需要单独摘出来,所以别看奏章很多,但是大部分其实都属于一种惯例奏章,只是下面官员走走过场的东西,甚至可能就是用原来的奏章稍加润色就递上来了。
只是这两天高忠对这些特殊奏章看的有点紧,不过司礼监的人都知道最近两天陛下貌似脾气不大好,都以为是担心出纰漏,所以才积极了很多。
“咦”
正这個时候,一个翻阅奏疏的随堂太监忽然惊讶一声,随即左手捂住嘴巴,有些紧张的抬眼看了看上面三位大太监。
“怎么回事儿,这么大惊小怪的。”
高忠只是好以整暇的端着茶杯,轻轻对着茶水吹气,旁边一个秉笔太监已经掐着兰花指指着那个随堂太监说道。
那太监慌忙放下手里的奏疏跪倒在地,嘴里惊慌失措道:“惊扰公公,奴婢万死。”
“有事儿说事儿。”
那大太监收回手,对着那随堂太监不客气的说道,“要是没什么要紧的,看我不撕烂你的狗嘴。”
“是,是,干爹。”
那太监没敢起身,而是重新拿起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