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彝的调职本来就透着古怪,他事前是知道,不过确实严世番经手的,不过他却知道其中肯定有猫腻。
现在有机会搅黄此事,还顺势让自己人上位,何乐而不为。
不过自己这边已经让王国光升太仆寺卿,剩下的顺天府尹这个官职还得让出来。
让,自然不是给严嵩的人,而是可以送给裕王府那边。
对了,还有王国光之前的职位,通政使司右通政提督誊黄,不管怎么说都是个正四品的官职,掌握录武官黄卫所袭替之故,以征选事。
不自觉,徐阶想到魏广德,这小家伙对这个官职肯定会上心的,因为这个官职对于世袭武职家族来说蛮重要的。
不过感兴趣也没用,那小家伙的品级,是不可能被一下子被提上来的,除非嘉靖皇帝指定,他指定,严嵩就不会反对,自己也不反对,吏部自然更不会多话,不过这不可能。
在徐阶又开始公干的时候,宫中天使也带着各衙门准备的丧具进了严府大门。
严嵩和严世番跪下接旨后,自然还是要先感谢嘉靖皇帝仁慈,体恤老臣云云。
时间偏晚,严嵩本该接旨后就入宫谢恩的事儿也被耽搁下来,只是留下明日一早入宫谢恩的话。
当晚,徐阶联系了高拱,而严嵩也在府中密室和严世番商议着。
“爹啊,明日入宫谢恩,你可一定要把儿子留在京城,否则我担心徐华亭会乘机会对您老不利。”
虽然刚刚丧母,可严世番却没有太过悲伤,而是盘算着当前的朝局。
可以说,这两年,特别是景王被确定就藩以后,他就感觉到以往很容易的事儿有时候总要出些岔子,虽然最后也能办成,可总归麻烦了很多。
还有,下面的一些人也开始有点阳奉阴违的意思,显然是有了脱离自家这条大船的主意,可是可能吗?
“你只是工部侍郎,这事儿怎么可能被陛下夺情?”
严嵩低声说道。
“事在人为,母亲已经不在了,儿子难道不该留在父亲身边尽孝吗?”
严世番却是马上说道,甚至觉察到老父亲的心思,加重语气对严嵩说道:“父亲,你以为儿子回了江西,咱们家就真的可以脱身而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