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邹应龙进入书房里,显得有些忐忑。
对于徐阶这样的当朝大员相召,邹应龙是既欣喜又无措。
欣喜,自然是能入内阁次辅的眼,想到将来飞黄腾达。
无措,则是对此次分说事项的担忧。
他可不知道就在这短短一天里发生的事儿,实际上到现在为止,外朝都没有传出蓝道行被锦衣卫拿走的消息,更不知道人已经死在北镇抚司里。
“云卿,在都察院怎么样?”
邹应龙和魏广德是同科,嘉靖三十五年进士,不过他名次不高,但是因为积极走动,最终并未被外放知县,而是留在京城行人司任行人一职。
邹应龙一开始也想的是走严嵩的门路,想要靠上去,可念及严嵩的风评,所以转而选择了徐阶。
徐阶这边虽然态度暧昧,可也给力,不仅安排了行人司行人,还在去年把他转到了都察院担任御史。
只是屡次三番登门,仅寥寥数次能见到徐阁老,让他不仅很是忐忑。
今日徐府派人相召,他很早就到了,就等着徐阁老示下。
机会,不容易等到,更不容轻易放弃。
他其实走进书房前一刻就打定主意,不管徐阶要他做什么,他都会尽心竭力完成徐阁老的嘱托。
随便聊了几句后,徐阶话题很快就转到市井风传的严世番卖官上。
而在这一刻起,邹应龙也大致猜出了徐阶想要他做的事儿。
风闻奏事,这是御史的权利,只不过这次的目标是严世番,不由得还是让邹应龙警惕起来。
小心应答,想要知道徐阶的计划,到底是拿他投石问路还是什么。
邹应龙不傻,在京城做了这么久的官,严家的威势自然知晓,无数人上疏弹劾后的结果,他都一清二楚。
不知不觉,徐阶的话题放大,开始述说杨继盛、沉炼等人过往事迹。
到此,邹应龙也敏锐的察觉,这次徐阶想要的弹劾,怕是不简单。
在邹应龙告辞离开的时候,徐阶把手上一份手稿交到他手上,和颜悦色道:“看看吧,看看前辈是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