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广德看着谭纶,“我记得当初辽东大灾,朝廷选择海运济辽,那会儿漕运势力就极力反对。
好在当时先帝乾纲独断,虽然海运济辽只进行了几年,在辽东灾情缓解后随即罢黜,但当时的朝堂环境我还记忆犹新。
朝廷里,有太多人在漕运上有利益瓜葛,别的不说,就说我在京城这些年,九江商人就没少用我的名帖行走运河之上。”
魏广德只是点了这么一句,他相信谭纶是明白其中道理的。
对魏广德这样位高权重的大人物来说,或许这点银子算不得什么,要不要都无所谓,可是京官里还有无数品级较低的官员,他们往往就靠这名帖这东西赚银子养家。
京城居,大不易。
至于煽动京官反对海运,理由自然也在于此。
一旦漕运失利,京官们就不得不考虑自己的荷包会不会受损,因为商船改走海路,没有运河之上的那些钞关,他们的名帖自然就失去了意义。
当然,或许海港也要随之建钞关,但是名帖还能不能用,那可就说不定了,他们不会愿意去赌这个事儿。
所以,在京官的队伍里,反对海运是有广泛的群众基础的,只要稍微一煽动,就会让许多人附和。
“那你觉得,此事该如何操作?”
谭纶对漕运、海运没有明显的偏见,因为他根本没有涉及到这方面的事儿。
不过他坐镇蓟辽,手下兵卒的军粮,部分也是依靠漕运,所以在京城时朱衡对他提起,这才让他上心。
想到那时朱衡就让他问计魏广德,行与不行,如何操作,于是就直接问出口来。
魏广德想了想才说道:“我觉得,此事最好不要有工部上奏,还是山东直接上奏此事,士南兄在京城帮忙活动,重点还是要说服高拱。
只要让高拱知道,要保证南粮北运的安全,恢复海运势在必行,此事当可行。”
说到这里,魏广德忽然醒悟过来,之前他和隆庆皇帝商量此事事,高拱已经下野回了新郑。
若是那是高拱在朝,或许皇帝咨询的结果就会不一样,现在漕船说不好已经改走海路了,朝廷的大把银子也不用丢在大运河之上。
当然,黄河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