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炮响声犹如惊雷一般向着四方滚滚传去,大片的飞石自阵前虎蹲炮之中急发而出。
巨大的声响刺得周长寿的耳膜生疼,硝烟一瞬间遮蔽所有的人的视野。
白雾遮蔽了所有人的视野,也使得周长寿心神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就在刚刚,他转动着手中的三眼铳,用他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接连发出了三铳。
天鹅音再响,周长寿下意识的站起了身来,提着手中的三眼铳转身便向后退,而第二排的铳兵此时已经蹲下。
这样的动作,早在训练场他们便已经是训练了无数遍。
“砰!砰!砰砰砰!
!
”
震耳欲聋的排铳声再度响起。
感受手中铳管冰凉的触感,周长寿的精神微微有些恍忽。
弥漫在空气之中的硝烟味让人心安,排铳的爆响声也驱散了他的恐惧。
周长寿下意识的抬起了头向着中军的方向看去,那面火红色的旌旗依旧在风中飘扬着。
两排七百多杆三眼铳,再加上二十余门虎蹲炮和十五门佛朗机所交织出了火力网足以撕碎一切的血肉之躯。
流寇的疯狂,在一次勐烈的齐射后就被击得粉碎。
成片的石弹几乎贴脸喷在人群之中,原本汹涌而来的流贼步队前阵几乎被净空。
虎蹲炮所射出的散弹呈扇形喷射而出,就是穿着甲胃在如此近的距离被虎蹲炮所击中也不能幸免,更何况那些身上不过只有单衣的饥兵。
前阵的饥兵转眼间已是倒下一大片,带着腥臭味的鲜血飞溅在其他人身上和脸上。
巨大的伤亡和对于火炮的恐惧,使得流寇的士气在一瞬之间跌至了谷底。
对于死亡的恐惧彻底压倒了一切,那些侥幸未死的饥兵几乎完全是失去了理智。
他们的神色疯狂,口中不知道在叫喊着什么,兵器胡乱了丢了一地,没有人胆敢向前一步,他们往后方拼命逃去,不顾一切的向后……
那些在阵后督战的步队甲兵这一次没有再能挡住饥兵的溃败,甚至被人潮所裹挟着一并向后。
“冬!”“冬!”“冬!”
急促的鼓声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