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暂且不提,但是湖广那边,前脚刚刚传诏命郧阳抚治袁继咸率周遇懋与湖广六营前往武昌协剿张献忠。”
“后脚郧阳地方便发生了民变,郧阳山区的山民们与当地的卫军发生冲突,进犯州县。”
崇祯一手握紧了拳头,两外一只手按在御座的扶手之上,寒声道。
“这天下之间,真有如此巧合之事?!”
崇祯的眼神宛若钢刀一般,直直的刺向周延儒。
周延儒心中生冷,不由惊惧。
“陈望外饰温恭之貌,内怀虎狼之心。”
如果说汉中镇兵不愿北上真是因为拖欠粮饷太久,还能够勉强说得过去。
那他这边刚要调动湖广六营,郧阳那边就突然毫无征兆的爆发了民变,这怎么能够说得过去?!
“王莽……谦恭未篡时……”
崇祯的话很重。
重到整个殿宇之中,在崇祯的话音落下之后,一瞬之间落针可闻。
这一刻不仅是周延儒跪在了地上,殿宇之中一众朝臣全都跪在了地上。
“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
周延儒深吸了一口气,他抬起了头,目视着崇祯,郑重道。
“王莽篡汉之前确实谦恭非常,大奸似忠,然周公昔日一心为国,也被当做篡权之人。”
久经宦海多年,谁的钱能拿,谁的钱不能拿,周延儒自然知晓。
陈望的钱,周延儒之所以敢拿,也是心中有数。
皇帝下诏召周延儒入京,周延儒在来的路上,便已经是打好了腹稿,了解了多方的消息。
陈望的情况,周延儒早已经是大致了解。
弹劾陈望的奏疏,无外乎就是巧取豪夺田地矿产,把守关隘设卡收税,倒卖军资粮草之类。
但是这些事情不仅仅是陈望在做,其余营镇的营将也做。
九边的营将哪个的底下干净,哪个底下又真能经得住彻查?
就是前不久战死疆场的曹文诏,当初在辽东、大同的时候,也有不少灰色的产业。
刘肇基和杨国柱就更不用提了,家丁军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