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茶又一次挑眉瞪眼“嘿,你个臭驼子,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欠揍?”
钟离不急不缓“你读过书么?不,哪怕没读过书的人,也该知道‘死鸭子嘴硬’这句话。驼子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你揍我?”
季茶哑口无言。洪辰说“我觉得你不像是个想出名的人。”
钟离盯了洪辰好几息,才道“你真是魔教教主么?”
洪辰摇头“当然不是。”
钟离点头“我想也不是。你武功虽高,可没让别人为你卖命的本事。你是魔教教主的可能性,还不如这采茶姑娘。”
季茶大声道“我说了,是采茶人!不是采茶姑娘!臭驼子,再乱改别人外号,当心我撕烂你的臭嘴!”
钟离并不理会,自顾自道“我见过不少魔教的人,他们提起教主时,眼神里都涌动着神往。我一直想知道,那位教主究竟是怎样的人?和那些人素未谋面,就能把他们的心绑在自己身上,为之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洪辰说“你为什么见过许多魔教的人,你和魔教有关系吗?”
钟离沉默了一阵,说“我父亲就是魔教之人。”
“他在何处?”
“他二十年前便死了。”
“怎么死的。”
“被杀了,尸体都剁成好多块,让一群人分抢领功。”
洪辰和季茶听到这里面色都一变,钟离却说得很平静,好似说的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而非自己的血肉至亲。
洪辰捋顺思绪,说“所以你并不是采花贼,到处犯案,是在为父亲复仇。”
“错了。”钟离摇头道,“我甚至不记得我父亲母亲是什么样子,也不再有被他们宠爱的记忆,所以并无为他们复仇的心思。”
“那你是……”
“我为我自己复仇。”钟离不再盯着洪辰,也没去看季茶,而是挪了下身子,转头眯眼望着窗外,任夕阳红光洒在身上,悠悠一声长叹,“帝王自称天子,可世上真有苍天吗?若真有,也太过不公。那时我只是一个小小幼儿,天真烂漫,不曾犯下任何罪过,却被人伤害,成了残疾。”
洪辰默然不语,心道钟离很有可能就是受到父亲牵连,才幼时被人打成残疾,难怪满肚怨愤。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