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裴书臣已经极力压制,但是在门口还是能听见。
裴父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
裴书礼和大嫂赶紧过去扶着他,大嫂轻声说道,“爸,要不你去那边坐一会儿。”
裴父摇了摇头,他小儿子在里面疼的死去活来,他怎么坐得住?
他不时地看一眼曾晚晴,这个时候,曾晚晴就是他的支柱。
曾晚晴也一直没动,一家人就好像定在了门口一样,一直听着里面时有时无的声音,总是忍不住担心裴书臣会不会晕过去。
终于,两个小时之后,里面传来杯子落地的声音。
曾晚晴第一个冲了进去。
“小臣,你怎么样?”她小心的扶起裴书臣,发现他身上的衣服全都湿了,整个人看起来也有些意识涣散。
“用……用药吧。”裴书臣苍白着一张脸,气若游丝的开口。
“我去找护士,我去。”大嫂立刻转身跑出去了。
曾晚晴和裴父拿着湿毛巾给裴书臣擦了擦脸上的汗,很快,护士来了,打上药之后,裴书臣很快就睡过去了。
小护士竖了竖大拇指,“能忍将近两个小时,裴教授真是厉害。”
“这样的话,每天的用药可以减两次,”曾晚晴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孩子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裴父将裴书臣握成拳的手一点点掰开,就见裴书臣掌心都被指甲刺破了,显然裴书臣刚刚忍得有多难。
裴父小心翼翼的把他擦干净血和汗,“现在婚礼就是这个孩子的指望。”
其实裴家人都明白,事已至此,裴书臣的病恐怕没什么奇迹了,能支撑他熬下去的只剩和林屿的婚礼了。
他们甚至觉得,或许婚礼的结束,就是裴书臣生命的结束。
“也好。”曾晚晴抬头看向窗外,“现在看来,那或许倒是一种解脱了。”
裴父和裴书礼没有说话,他们真的舍不得裴书臣,可又知道这么熬下去,谁都受不了。
裴书臣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小臣,你醒了?”曾晚晴一直守在病床旁,“要不要吃点东西?还是等岛岛来了一起?”
“等她来吧。”裴书臣看着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