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待见啊!
楚嬴自嘲一笑,视线穿过城门,远处苍灰色的巍峨宫阙,静静地矗立在风雪之中。
街上人来人往,长街十里,无一相送。
然而他心里却丝毫没有独孤的感觉。
因为他知道。
在这座冰冷的宫城里,一处处小小的角落里,始终留着一盏等待自己归家的烛火。
这,便够了。
“娘,厨房里有孩
儿亲手为你做的元宵……孩儿不孝,只能委屈你再辛苦一段时间……他日孩儿归来,必将在万众之中,迎你出宫!”
他在心中暗暗许下诺言,目光愈发坚定。
今日他起得很早,没有惊动容妃,也来不及通知雷开。
离别总是伤感,他不想看到自己在乎的人悲伤的模样。
有些东西,一个人承担就够了。
至于瑨妃等人,此次楚浩事件过后,谅她也跳不起来了……
“好了,走吧。”
又看了一眼高大的正阳门,楚嬴放下帘子,眼中再无半点眷恋。
“弟兄们,换地盘啰,开不开心,出发!”
崔肇大手一挥,仿佛发号施令的大将军,攒动缰绳,拨马到前面开路。
十名士兵护在马车前后,队伍转向西边,沿着另一条大街离去。
风雪依旧,车轮碾碎地面的冰雪,缓缓消失在长街尽头。
……
数日后。
淮阴府境内。
铅灰色的云层,笼罩着整条运河。
漫天的雪花,从极远的北方飘来,一路乘风南下。
一支乌篷大船组成的船队却顶着风雪,一路晃晃悠悠,缓慢却坚定地向北前行。
此地距离京城已经三百余里,冰冷的河面上,几乎见不到几艘来往的船只。
中间一艘船舱内,楚嬴一行人正围着一只炭盆烤火。
“这鬼天气,怎么比京城还冷,再这么下去,咱家这一百五六十斤,非得交代了不可。”
郝富贵浑身缩成一个棉球,一边搓手,一边抱怨着,不
时抬起袖子擦去流出的鼻涕。
“呵呵,郝公公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