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蒲团上盘膝坐好。
德福却没有落座,他守在门口斜倚着门框,同时可以观察到里外两间屋子的动静。
舒籍对德福的举动丝毫没有在意,甚至连眼皮儿都懒的抬一下。
不多时,铸铁水壶发出了轻微的鸣叫声。
舒籍从茶台上拿过一个白瓷盖碗,两只茶杯,先用开水浇烫,然后拿过一支木镊子夹着茶杯把水倒掉,再取过茶罐舀了点儿茶叶放进盖碗里,盖上盖子稍停了十几秒钟,这才再次顺着碗壁缓缓的浇入开水。
随着滚水淹没了茶叶,刚才还干枯黢黑的叶片迅速的舒展了开来,隐隐泛出了一丝鲜活的暗绿色。
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气瞬间就溢满了整个儿房间,我情不自禁的咽了一下口水,直感觉两颊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生津。
舒籍先把盖碗里的茶汤倒进了公道杯里,拿起来晃动了几下,把两个茶杯倒满。
我迫不及待的就想要伸手去端杯子,但迟疑了片刻,心中暗自狐疑。
虽然我不太懂茶道,但也知道“酒满茶浅”这个基本道理。
此时滚烫的热茶都漫出杯边了,只要我一动手,非得给烫秃噜皮不可。
那这杯茶……
我是端,还是不端?
正在犹豫间,舒籍仿佛是看出了我是个外行,微微一笑,用木镊子夹着茶杯把茶倒掉,在一块茶巾上蹭了蹭杯底,放在我面前。
这一下更是把我搞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刚才给我一杯漫了边的热茶,现在又赏了我个空杯子。
这特么是让人喝还是不让人喝了?
待杯子稍凉,舒籍伸手拿起来放在自己的鼻尖下轻轻嗅了嗅,露出了一脸陶醉的神色。
我这才知道,敢情喝茶之前还得先闻闻味儿啊。
我讪笑着也拿起杯子闻了闻,嚯!
该怎么形容呢?
这股香气简直就如同是暗室之中打开了奇香宝盒,蟠桃会上碰翻了琼浆玉液,香妃娘娘奇迹般的重生,隔着一道屏风在我面前翩翩起舞一样!
不光是我的鼻端,就连口腔和咽喉也一瞬间就被这股香味儿溢满,连同着我极度疲惫的大脑都骤然一振,精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