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夜色如墨,无星无月。
屋内,一灯如豆。
赵珏突然咳嗽的更厉害了些。
宁潇听到动静,连忙走进屋内,以真气为她压制病情。
赵珏这才长出一口气,但胸口依旧闷闷的。
她眼神有些涣散的看向宁潇:“宁潇,我,我不会真的快死了吧……”
宁潇用毛巾给她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珠,道:“放心,死不了。”
赵珏闻言,露出一丝强笑。
“你最喜欢骗人,尤其喜欢骗我。”
宁潇闻言一愣,无奈一笑:“我何时骗你。”
赵珏没有回答,道:“我睡不着,我忽然,想喝酒。”
宁潇沉吟了片刻道:“也罢,喝些烈酒,对你的身体也有好处。”
宁潇很快取来了司徒擎海存放的一坛酒,又扶着赵珏披着被子靠在床榻上。
赵珏接过宁潇递来的酒杯,摇摇晃晃的倒进口中,酒一入喉,便有三分醉意。
她似是自言自语的道:
“我这一生也算波澜壮阔吧,幼时天真,姐妹情深,年少丧父,颠沛异国,亦是天命,夫死国灭,方得辗转,重回故国,几经战乱,协理朝政,转眼已二十五年矣,今日又身染瘟疫,沉疴病榻,即便身死,也无愧父皇临终遗言。”
宁潇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赵珏忽地侧目看向他:“宁潇,我知道,我们可能永远也……如今,我都快要死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真正的答复,你到底有没有对我~哪怕是曾经……有过一丝情愫?”
宁潇与赵珏四目相对,沉吟片刻,忽地摇头笑道:“男女之情终究黄粱一梦,我还以为公主超逸绝伦,心怀天下,却没想到也如此不能免俗?也这般痴傻么?”
赵珏顿时哭着笑着望着宁潇:“你个坏人……”
宁潇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笑道:“现在本来就丑了,你还哭,真是更丑了。”
赵珏只得笑了起来,良久,她又咬着嘴唇道:“其实,我还不是最傻的!”
“最傻的应该是我这位宰相大人!”
赵珏忽地想到有趣的事情,不由笑道:“有一日,陛下邀百官宴会,他似乎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