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前止不住轻微颤抖的人。
已经跪了许久的紫雁此刻无法安定下心神,身后牢笼里朱雀发出刻意压制的痛哼,隐隐约约并不真切。
听在她耳中却像无限放大一般,在思绪里反反复复如噩梦不停萦绕着。
又是这种鞭挞声,每一声都让她感觉仿佛自己才是那个被绑在枷锁上的人。
身上纵横交错已经愈合的伤痕,也无法抑制的随着声响再次感受到疼麻,痛彻心扉。
从心底腾升出无穷无尽的恐惧。
紫雁想开口为朱雀求求情。
但她自己头顶仿似正悬着一把尖刀,仿佛都触碰到了她的头皮发丝,止不住的遍体生寒。
她努力了很久,也不曾胆敢发出半声言语。
漠然看着紫雁双肩微微抖动,垂头半分不敢挪动,太子的神色依然未显露任何情绪。
半晌,低沉的声量才从紫雁头顶传来,让她不禁猛然更加紧张到了顶点。
“为何救他。”
这句话让紫雁根本无法辨别其中的含义,她有些不敢回答。
她不确定殿下说的是自己私自撒了伤药,还是……还是已经猜到是将人放走就是她故意的。
若是殿下已经知晓是自己所为。
恐怕今日她也走不出这个院子了。
她只盼,只盼殿下能给她个痛快,不要再将她捆在那个昏暗的牢笼中,无情折磨看不到尽头。
任由那些伤口溃烂不得医治,任由黑暗侵蚀神智,几近崩溃。
那太可怕了,太难熬了。
“殿下……”紫雁略显颤抖的声音还算清晰的传来。
“……是属下逾越,属下只是一时糊涂……鞭子……伤口太多……他可能会死。”
她只能赌,赌殿下也并不想让他死。
赌自己那渺茫的一线生机。
这些年,她从未见过太子殿下因为一个人受了惩罚,而怒不可遏。
殿下生于正宫,金尊玉贵。
他不会去同情宽容任何人,甚至只会认定那是罪有应得。
紫雁有罪,她不该对自己的主子生出任何不该有的心思,那是她的主子,而她只是个不见光的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