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疏影也一样。
那日萧府的异常他没有禀告半个字,心中虽对六皇子有愧意,却也在寻微那听来了因由。
原来那受了伤的人,竟是踏痕的旧人。
一个能成为暗卫的人,注定早已经孤苦无依,至亲早亡。
即便疏影对踏痕那个“故人”心中感到有些别扭,也仍旧真心为踏痕还能有几分牵挂而真心高兴。
踏痕的心不在焉一半是源于暗十。
那是他曾经疯了似的寻了那么久的弟弟,如今愧疚的心绪都已经平复下去多年,却乍然见到了活生生的阿卓。
那些随着岁月仿佛已经散尽的愧疚瞬间归拢,在心头肆虐疯涨。
见到了阿卓,他太想将对方带在身边,去用余下的时日弥补那些本以为再也偿还不来的情分。
可是,迁峦在十几年前已经成为踏痕,他已有了新的牵挂。
踏痕看似放空,实际只是看着那个少年的背影恍神,那是他从襁褓就守护在怀里的人。
是名义上的六皇子,也十几年相处的弟弟。
而他护在羽翼下手把手教出来的弟弟,仿似与当初不大相同了。
看起来还是个时而孤独时而开朗的少年,少年也会偶尔显现出股子稚气,只是那么个稚气未脱的人,他插手扰乱了救灾秩序。
虽说并没有真的去克扣百姓的粮食,贪污克扣的事情也的确是太子党派做了些许手脚。
但那些手脚只不过是蝇头小利,是一些鼠目寸光之辈做出的下作决定。
如今能拯救灾难最大的条件稳住民心。
只要百姓还不至于到饿死的地步,能安稳的忍过去,就能拯救太多的性命。
就那么捕风捉影的一些错处,承衍将那些言论变成了捅向太子的利刃,也是扎在惶惶不安每个百姓心头的刀子。
大肆宣扬。
辖地之主心中无百姓,怨声载道再次重演。
这才是天子命铁骑围了太子府的真正原因。
而能狠心做此决定的那个少年,此时没有敲着木鱼没有诵念经文,只是捻着那朱红颜色牵起了唇角。
而后转回眸朝自己露出个澄澈明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