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定之后,手持着火折子笑着问她:
“对了,你刚还没说,什么怪了?”
既来之,则安之。
车子不想上已经上了,赵福生将心底的疑惑压下,好奇心随之升起。
“我看你们身份不同,穿着打扮也不一样。”
她索性直言不讳:
“看起来大家不像是同路人,怎么坐到了一辆马车上?”
这些人中看起来似是有贩夫走卒,也有商贾闺秀,同时还有青袍大汉这样一个看似气势非凡的领头人物,这不由得让赵福生怀疑这辆马车究竟是个什么来路,竟能将这些三教九流的人物网罗在内。
没有车夫的驭使,车前悬挂金铃,那马匹看起来既是神骏又有些邪性——
一辆夜半出行汇聚了不同的人的马车,赵福生深吸了口气,觉得万安县的水还是很深。
“同乘一辆马车,就是一场缘份。”
青袍男人笑着答道。
“缘份?”
赵福生抬了下眉梢,也跟着笑道:
“那这样看来,你们这辆车是专门冲着我来的。”
男人点了下头:
“确实是来接你的。”
他竟半点儿都没有掩饰自己的意图,赵福生心中一沉:
“郑副令派你们来的?”
“郑副令?”青袍男人的脸上首次露出迷茫的神情,转头问身边的老头:
“那是谁?”
被他问话的老头约七十岁的样子,头发半秃,黝黑的光亮及门上系缠了一条汉巾。
他被青袍大汉一问,脸上也露出不解的神情,伸手抓了抓脑袋:
“我也不知——”
“不是郑副令派来的?那你们是谁?”赵福生看他们神情不似作伪,心中不免再生狐疑。
“我是、我是周口村的人,姓余——”
赵福生的目光落到他旁边的老妇人身上,她也笑呵呵的答道:
“我是杏花镇的人,夫家姓林。”
她与老汉并肩而坐,但两人却不是同村人,彼此也像是不熟的样子,真是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