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和,半点听不出数息前险些杀了这位宝知县的令使。
那大汉听她这样一说,紧绷的心弦顿时一松。
泄气之后他浑身卸下千斤重担,一屁股坐倒在地,嘴里迭声的道: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赵福生拉开椅子,重新坐回原处,叹了口气:
“你看,好好跟你说话不听,非得挨一顿打就舒服了,你说你是不是贱得慌?”
“……”胆颤心惊的范必死听到这里,总觉得她在指桑骂槐,仿佛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但不知为何,他心里的骇怕与别扭在听到赵福生这话后,一下烟消云散。
就是这个感觉!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连威逼带利诱,奸狡之中透出几分痞气,这就是赵福生的‘正常’表现,她并没有受厉鬼的力量影响。
“是是是,我真是贱,不该对大人不敬。”
那大汉吓破了胆,此时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趁大夫来前,跟我说说宝知县的问题。”
“是。”
大汉强忍疼痛,应了一声:
“郑大人说——”
“我不管他怎么说,从案子说起!”
赵福生将他的话打断。
她一出声,大汉便浑身一抖,深怕再惹她发怒。
“半个月前,宝知县治下长桂坊有人报案,说是——”
大汉不敢啰嗦,将案子娓娓道来。
范必死趁着他谈鬼案的功夫,缓缓退出卷宗室中。
他此时的脚步轻快,脸上带着轻松之色。
就算赵福生办了几桩鬼案,甚至从鬼马车上逃脱,还能摆脱魂命册束缚——可那些案子他并没有亲自参与,只是听她叙述其他人再作记录。
而听她述说与亲眼目睹她驭使厉鬼的力量用以制人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
尤其是赵福生干得十分漂亮!
鬼手在她手里复苏之后,又被她以极快的速度镇压,除了宝知县的令使受伤,镇魔司内的情况并没有失控。
范氏兄弟二人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切危险又烟消云散,这给范必死带来了极大的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