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整整打扫了一夜的时间,路朝歌和凉州军的将军们一直待在战场上没有离开,冬天刺骨的寒风吹得人没有一点睡意,路朝歌紧了紧身上的大氅,看着一具具凉州战兵的遗体被抬下战场,放在一旁用早就准备好的白布盖在身上。
这原本还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因为这一场战争,现在他们就那么躺在那里,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他们的名字将篆刻英烈园内的英烈碑上,供后人铭记,可他们的家人只会收到一张张阵亡通知,一张没有什么感情的纸。
路朝歌走到一具遗体前,轻轻的掀开了盖在上面的白布,那是一张年轻的脸颊。
路朝歌伸出手,轻轻的将战兵脸上的血污清理干净,看年纪也就和他的年岁应该差不多。
“白马军的。”跟在路朝歌身后的袁和通,蹲下身子看了一眼战兵的腰牌说道。
“白马军这一次损失不小吧?”路朝歌转过头,看向了一旁的董成德问道。
“过山涧的时候摔死了两千多。”董成德语气有些低沉的说道:“刚才冲进敌军本阵的时候又损失了将近三千,这一战白马军伤亡超过了六千。”
“六千……”路朝歌叹了口气,道:“一战损失六千,这好像是巍宁关之后,我们凉州军一军损失最大的一次了。”
“末将无能。”董成德‘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和你没关系,是我的原因。”路朝歌站起来将董成德拽了起来,说道:“我千算万算也没想到,那帮蠢货能派人过来支援鹿儿口,看来我的兵棋推演做的还是不够彻底,要是能把那帮人的白痴程度算进去,我也不至于让白马军走虎头山的小路。”
“朝歌,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你想不到也是正常的。”郑洞国拍了拍路朝歌的肩膀,宽慰道:“毕竟是用看正常人的眼光去看待问题,可这些人当中难免会出现几个不正常的不是吗?这就是文官掌军的弊端,也是我们谁都没有想到的一点,十几二十万人的生死,交给这些读书人……”
“不管怎么说,这一战造成白马军损失惨重的原因在我。”路朝歌说道:“这一战之后所有人要好好总结,不仅我要总结,你们所有人都要总结,总结出对付白痴我们应该怎么办。”
路朝歌从来不会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