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浚一番话语,孙可望听罢,感慨道:“大王之言,令可望感激不尽,可望愿为大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随后又闲聊了几句,孙可望对孟浚劝道:“天子庸碌,不堪大任,我虽败,但吾断言,云贵营庄之制,必然毁于一旦,李定国定然无法控制朝廷,届时,内乱必生,刘文秀,艾能奇,在朝中那帮蠢货的鼓动下,不论有心还是无意,内耗不可避免,大王,此乃天赐良机,一旦昆明有变,大王便可以荡平不臣,解救天子为名,一举南下,全取云贵之地,再以南地之富,挥师北伐,彻底扫清寰宇,开基立业!”
孟浚闻言笑道:“姜镶起事于大同,前些时日,又传来消息,太原已被姜镶所夺,山西之地,清廷已然尽失,吾欲先行北伐,彻底驱逐建奴!”
孙可望沉思片刻,随后摇摇头,道:“大王,后路不宁,如何北伐,一旦永历朝廷察觉清廷已无力抗衡大王,那么其必倾尽全力,联合四方,共击大王,届时大王之精锐尚在北方,而金陵一旦有失,将士家眷尽在南面,军心动摇,后果不堪设想!”
这也是孟浚心中的隐忧,如今自己虽说大败多铎,风头正劲,一时无两,可对永历朝廷,孟浚却是有些举棋不定,南下?一旦自己挥师南下,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南征永历,师出无名,乃征不义之战。
名义,虽说虚无缥缈,可在关键时刻,却会发挥出难以想象的作用,便如孙可望,掌控云贵数年,却一败之后,再难卷土重来,这其中,永历帝的诏书,难说没有作用。
而北伐,正如方才孙可望之言,对南明君臣,孟浚从不敢妄想他们的底线,一旦精锐在北方做战,若胜,永历朝廷必然倾尽所有,来牵制孟浚,这无关族群,只关乎于权力。
周遭无人,沉默片刻,孟浚有些迟疑的对孙可望言:“朝廷远在昆明,又岂是吾轻易所能掌控,一旦动兵,师出无名啊!”
孙可望闻言笑着对孟浚说道:“大王何须担忧,姜镶远在山西,一时鞭长莫及,便是北伐,亦不可用全力,可大做声势,做出大举北伐之态,而调集精锐屯于岳阳,我敢断言,不过半年,昆明必乱!”
孙可望跟永历朝臣待了那么久,对这些人的做态心知肚明,就是自己杀了这么多朝臣,也挡不住他们内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