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冬日里干裂的树皮。
“爹,您这是咋了?咋病成这样了。”申虎的声音带着颤抖,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老人艰难地扯出一丝笑意说:“虎子啊,爹这病……怕是好不了喽。这几日……咳,一天比一天严重,连生火的力气都没有了。”说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满脸通红。
申虎看着父亲被病痛折磨的模样,心如刀绞,泪水再也忍不住,簌簌地滚落下来。
“爹,您别这么说,我一定能治好您的病。我打听到省城日本人开的协和医院能治您的病,等我攒够了钱,就带您去。”
老人缓缓摇了摇头,“虎子,那得花多少钱呐,咱可不能为了我这把老骨头,把家底都搭进去,你还没有娶媳妇呢?”
申虎咬了咬牙说:“爹,您别管钱的事儿,我有办法。”
申虎嘴里这么说,可心里却没底,他知道那笔钱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他回到屋外,从马背上把买来东西拿进屋里,引着炉子开始做饭。
不多时,带着肉香的蒸汽就从锅盖的缝隙中钻出来,一瞬间满屋子就香气缭绕了。
“虎子,咳,咳,你是在炖牛肉吧?我这身子骨打不了猎了,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吃到肉了?”老人在屋里说道。
申虎听到一阵心酸,他想老爹没得病的时候,他出门一回到家,老爹就会给他炖上很多的野味,老爹的枪法在屯子里是最棒的。
此时,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在福利屯看到的那张悬赏缉拿令,那丰厚的赏银像一把钩子,狠狠地勾住了他的心。
“爹,过几天我把你送到省城,把你的病治好了,儿子天天给你炖肉吃。”申虎回答道。
此刻,申虎的内心开始动摇,一方面是深爱着的父亲,一方面是飞龙抗日大队的正义之士,他只能在这两方面中选出一个。
他一会儿想:“管他呢,飞龙抗日大队和自己无关,况且自己以前也不认识他们,为了老爹拿他们换钱治病,算他们倒霉?”
一会儿又想:“这么做,那我不成了汉奸卖国贼了吗?不行,我绝不能这么做?”这两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激烈交锋,让他陷入了痛苦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