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空几不可见地挑了挑眉,侧过头微笑:“你刚刚叫我什么?”
“什么什么?”宁爻还处在气晕状态。
淳于空:“就是刚刚最后说的。”
“……空?”
“还挺好听的。”
“好听你大爷!”宁爻耳朵气得通红,“不要转移话题!”
轰
一道惊雷落在旋转餐厅楼顶的避雷针上,猝不及防的高亮和巨响瞬间剥夺了两人的视线,并且带来持续的耳鸣,待到感官渐渐恢复,他们这才发现楼顶不知何时盘踞了一条庞大的黑蛇,巨蛇低垂着头颅,与他们挨得极近,正嘶嘶地吐着信子。
“楼兰?”宁爻眯着眼望去,对她的造访很是意外。
“不用嘲笑我了,我知道杜景休是个信不过的玩意儿,我也知道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他身上,但我想着他多少能兑现一点点承诺,哪怕是一点点也足够了……却没想到现在的他已经能够藐视法则,无视契约之力的约束,单方面毁约。”黑蛇在雨幕中慢慢缩小自己庞大的身躯,直至变回人形。
宁爻打开身后的窗户,三人钻回室内。
“怎么搞得这么狼狈?”虽然湿漉漉的纯黑衣物在外表上看不出任何异常,但宁爻可以清晰地嗅到空气中飘散着特殊的血腥气,那是属于冷血动物的味道。
“一时不察,被那头蠢猫挠了一下”楼兰回答得很是坦诚,也很没工夫和老友寒暄,直接进入正题,“前面那座纯白色的教堂看到了吧?饶谦和杜景休的最终计划,都在那里。”
宁爻顺着她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纯白色的教堂在泠泠夜雨中仿佛涤净了在俗世沾染的一切尘埃,远远看着,干净得有些发冷。
哥特式的尖顶穿透低垂的雨云,将天幕切割成锯齿状的裂痕;大雨滂沱,没有射灯打光的教堂外墙却诡异地泛着莹莹微光,仿佛能够自主向外辐射细密的能量。
但这座教堂最引人注目的却不是这些,而是在它标志性的尖塔顶端高高伫立的——倒十字架。
“又是倒十字……”淳于空喃喃。
楼兰只是瞥了他一眼,并未接他的话,转头继续和宁爻交流:“那是十字花教堂,最近刚刚翻新的,原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