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人是清醒着的。
因为这场手术只有叶杏和顾景远两个人，所以两个人都必须高度集中注意力，全力以赴，并没有分心去注意江辞深的情况。
刚开始的半个小时，江辞深还是觉得毫无知觉的。
但是半个小时之后，他开始感觉到痛意。
紧接着，这疼痛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刻骨——
他甚至可以感觉得到叶杏的手术刀清清楚楚划在自己的皮肉和骨头上——
那种痛苦如同万蚁噬心，让江辞深瞬间呼吸困难，冷汗淋漓。
“顾医生，帮我拿钢板过来——”江辞深的余光可以看到叶杏和顾景远正在专心致志地给自己做着手术。
叶杏虽然穿了手术服戴了口罩，但是江辞深可以看得很清楚，她的目光是那么坚定，那么专注——
为了给他做手术，为了治好他的腿，叶杏做了很多努力——
江辞深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他双手紧紧地攥住了手术台的两侧，青筋暴起，骨节发白。
剧烈的疼痛让他双手都忍不住颤抖。
但是为了不影响叶杏，他还是极力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忍耐，他可以忍耐的。
为了叶杏——
为了他的健康——
为了他们美好的未来——
他不能让叶杏所有的努力和付出都付诸东流。
他可以的，他可以忍下去的——
江辞深咬紧了牙关，一遍遍控制了自己的呼吸。
哪怕冷汗一阵阵侵袭，模糊了他的双眼——
江辞深仍然死死咬住牙关，连一声闷哼都没有发出来。
“你会好的，我会治好你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他脑海中反反复复描绘出叶杏鼓励他的样子，直到他的意识渐渐迷糊——
叶杏专注的样子也在他的目光中越来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