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的房价一个劲地涨,由四五百元一平方几年之间就涨到一千五百多,无数次地看了看自个的存款,最多够个首付。国企职工的身份不能当饭吃,如果一定要保持尊严,儿子留在文化站吃国家饭就是他与全家的尊严,自个即将退休的人了,有没有编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赚钱。但这些话不能跟妻子说,也不能跟儿子说,只能闷在肚子里。金爸爸躺在沙发上,久久不能入睡。 金爸爸甩不开的还是他的那张脸。在这之前,两家是朋友,同在国营艺雕厂时,自个还是他的上司与恩人,去了他们厂,虽说给了个技术副厂长的身份,但角色上就是他们父子的下属了,赚人家的钱就得看人家的脸色。老婆的工作相对好做些,多陪礼多道歉,这关就过了,自个的心理关却难过。 为了儿子的房子,忍一忍吧,赚够房子钱我就办理退休,到那个时侯,不为任何人打工,只干些自个感兴趣的活。金爸爸坐起身到工作室拿起石雕工具,轻轻地倒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