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封道:“无患此时还要恭维我?我实不曾想到,对这区区雒县,我竟无计可施。”程备道:“我非恭维都司,实是出自肺腑。都司如此沉着,事事以大局为重,方是成大事之人。我能追随都司,实指望附骥尾而涉千里也。”
陈封道:“我能到此,无患居功至伟,日后少不得要无患多为我出谋划策了。然如何攻取雒县,无患莫非也无良策么?”
程备道:“备不敢虚言诓骗都司,此事我思之再三,苦无良策。我曾想这区区雒县不取也罢,我大军可直取成都,那时雒县便可不战自降。但这雒县在我粮道咽喉之上,若不能攻下雒县,日后我大军粮草便难以为继。若成都易下还好,但成都尚有两万精兵,我军若半月之内不能攻下成都,军中便要断粮了。那时军心必乱,只怕功亏一篑。此事太过重大,我实不可冒此奇险,雒县非取不可。然攻取雒县,除强攻外,我实无良策。请都司恕罪。”
陈封道:“这事我亦想过,不取雒县万万不可,纵耽搁些时日,也要攻下雒县我才心安。何况我军千辛万苦方能至此,岂可为一小小雒县而功败垂成?”
程备道:“正是,雒县毕竟兵少,我大军轮番攻城,他又无援兵,终有抵挡不住之时。我等拼得死伤重些,也要拿下雒县。我大军到此不易,终不能成都近在眼前,却在这小小雒县栽了跟头。”
陈封冷笑道:“不错,我倒要看看这守城之人是何等模样,区区一个偏将军,一个县令,竟敢固守孤城,挡我大军。”
次日,陈封又命全军攻城,六万大军分两拨三面攻城。又攻了整整一日,仍旧不能破城。但今日已有数人登上城头,虽被蜀军合力斩杀,却究强似昨日。
程备亦断言,今日蜀军守城不如昨日,已显疲态,兵民死伤亦颇重,蜀军断然不能支撑太久。
然郑军死伤亦重。陈封心下不忍,便将军马分开,三万人为一军,每日轮番攻城,只攻南城一面城墙。
这般又攻了三日,却仍未能攻破雒县。郑军五日攻城伤亡已有三千余人,蜀军伤亡虽也极重,却仍是勉力支撑。
陈封虽然恼怒,却不能责备诸将,只得咬牙传令,明日继续攻城。
这一日,已是正月二十九。当晚亥时,陈封忽命亲兵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