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谁是谁非已不及分说,然郑强而蜀弱,如今你郑国大军已兵临我成都城下,我蜀国皇帝亦是宅心仁厚,不愿生灵涂炭、山河破碎,若两国当真在成都城下刀兵相见,以致玉石俱焚,于国于民又有何好处?是以我主早已有心献降表,息兵戈。然蜀国立国已有四十四年,朝中盘根错节,岂是说降便能降的?如今孟轭孟司空已应允降郑,朝中再无阻力,老夫便遣少府郭南为使来商谈归降之事,将军却不肯纳降,何也?将军不肯纳降,却说我蜀国食言而肥,无意归降,却是为何?郑国虽为大国,却也不可如此欺人。”
陈封大笑道:“如此说,倒是陈封莽撞了。然我大军已至此,胜负已分,况蜀国四郡,利州已在我手;梓州无兵,我唾手可得;现今夔州又降;蜀国只余成都府郡独力支撑,却也是兵不过两万,将不过绵竹败将,又有何倚仗与我十万大军周旋?若非看太傅面上,我早已挥动大军,攻下成都城,岂容蜀国君臣喘息?贵国使节至我军中,却大言存国祚、续宗庙,又要我退兵,岂非无妄之言?太傅此来,若仍禀此念,陈封只得驳了太傅情面,郑蜀两国仍旧在战阵之间一较高下就是。”
那费颎极是老道,听了陈封之言,却不动怒,只道:“陈将军何必动怒,我到将军军中,也为商谈是战是和。既是商谈,自然要讨价还价,有商有谈。若商谈得好,便以和为贵,若谈不拢时,再战不迟。”
程备插言道:“费太傅,陈将军敬太傅乃是忠厚长者,又德才兼备,事蜀至纯,这才不忍扫了太傅情面。现下之势,太傅莫非不知?哪有“和”字一说?蜀国只有两条路可选,或战或降,悉听尊便。”
费颎仍不动怒,只看了程备一眼。费颎身旁一人似是武将模样,手按佩剑站起身喝道:“我蜀国虽败了,却不能任人宰割,城中尚有数万将士,可以一战。你郑国莫要欺人太甚,要战便战,我却不怕你,我大蜀更没有怕死的将士。”
程备下首徐慷也倏地站起,怒声道:“既如此,何必多言,你且归去,我等摆开阵势,杀他一场便是。”
陈封叱道:“住口,费太傅德高望重,不可失了礼数。”
费颎也命那蜀将坐下,向程备、徐慷道:“将军不必意气用事,老夫与陈将军还未商谈,何至于便要开战?是和是降,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