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渊闻言淡淡笑了笑,然后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来。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加上几阵凉风一吹,到底带走了殿内的憋闷暑热,两个人相依偎坐着也并不觉得太热,倒是有一股熟悉的甜香自她身上散发出来,令人心旷神怡。宇文渊舒服的喟叹了一声,伸手去搂住了她细瘦的身子,陶晚吟也乖顺的依偎进了他怀里。
然后,就听见头顶传来宇文渊低沉的声音:“秦王妃今天来,跟你说了什么呀?”
陶晚吟的心微微一跳。
但她的神情却没有任何的变化,连呼吸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迟滞,只轻叹了一声之后说道:“不过是说了些临别不舍的话罢了。”
“哦?她舍不得?”
“当然,”
陶晚吟说着,伸手去轻轻的放在了宇文渊抚着膝盖的那只手的手背上,指尖磋磨着他的指甲,虽然力道不大,却有一点细碎的酥麻感从指背传到心里。陶晚吟继续说道:“秦王和王妃在长安都住了多少年了,所有的亲眷好友都在长安,哪会那么容易割舍的?”
“……”
“最要紧的是,若去了洛阳,山高路远的,就不能再在皇上膝下承欢了。”
“……”
宇文渊沉默了一会儿,道:“嗯。”
说完,他又低头看着陶晚吟与自己十指交扣的那只白皙的手掌,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然后紧抓在自己的掌心里,仿佛擒拿住了一只脆弱的鸟儿似得:“那你呢?”
“我?什么?”
“你也舍不得他们吗?”
“……”
陶晚吟的心跳突的一下,险些跳出嗓子眼。
但她的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变化,只在抬起头看向宇文渊的时候,露出了一丝无奈,道:“秦王妃与妾交好,就这么走了,妾当然也是舍不得的。”
“哦?”
“可是,他们去洛阳,也是一件好事。”
“怎么说?”
“妾的兄长去了洛阳养病,他身体不好,若秦王殿下去洛阳,说不定还能有些照应。”
“……”
宇文渊大概也没想到她会主动提陶赫的事,微微蹙了蹙眉,目光锐利的像是想要从那双温柔和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