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呼吁癌症晚期,难以治愈的时候,用安乐死减少病人的痛苦。 但很少有人记得,抑郁症号称心理癌症。 同样是癌症,抑郁症患者选择极端手段解脱,却总是被人斥责。 活着的时候不被理解,选择解脱还被人诟病。 好像得不得病,由得人选择一样。 当你无法摆脱钝刀子割肉的痛时,把头伸出去,好像就变成了唯一的解脱办法。 不是好办法,但管用。 “跳下去之后还有印象吗?”
金思辰接着问。 “我听到我妈的声音,那高亢又熟悉的叫喊声,竟让我当时涌起一丝畅快。”
林凡瘪嘴苦笑,“好像还有其他声音,我听得并不清楚,就砸进水里了。”
“跳河,比我想象的疼,原来水竟然可以那么硬。我先看到满眼的黄色河水,带着点透明,眼睛刺刺的疼,有些睁不开。紧接着,水往鼻子里,耳朵里灌。鼻子像火燎一样,又酸又涩。”
“呼吸不过来,我一张嘴,吐出一堆泡泡,水争先恐后地涌进喉咙……河水颜色变深,肺像被抽空了,缩成一团,疼得厉害。脑袋发晕,感觉飘了起来……水的颜色越来越暗,很快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溺水是非常难受的,林凡的描述语气却很平淡,甚至没有一丝波动,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能走到今天,她克服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 金思辰为林凡的状态稳定而感到欣喜,又接着问:“你不会游泳吗?”
“不会。”
“那你怎么获救的还记得吗?”
这是昨天说到的问题点。 “不知道。我醒来之后,就在岸边躺着,应该是被人救了。我感觉没力气,身体很重,但还能动。当时浑身湿哒哒,还有点冷,我的情绪也正常了,就自己慢慢走回家了。”
林凡在岸边坐了一会才能起来,像进行了一场剧烈运动。 “在水里的时候,有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事?你好好想想,有没有受伤或者疼痛的感觉?”
金思辰最关心的就是这一点。 林凡想了好久,不确定地说:“好像……头顶疼了一下,撞到个什么东西,挺疼的。嗯……然后还看到一些黑线往上飘。但是我不确定。那时候我意识不太清楚,不确定是不是真的碰到什么了。”
金思辰猜测,黑线有可能是碰破头皮之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