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贞帝冷漠的眸子极端无情:“哦?你白家忠君报国的方式便是带着朕数万大军一同去死?”
太师秦丰业跪到地上,眼里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陛下,我东陵国的脸都被白家这群孬种丢尽了,他们死有余辜!”
白惟墉双目猩红,狠狠地瞪着秦丰业。满朝文武也明显瑟缩了,面对秦丰业的冷嘲热讽,竟无一人出手相帮。包括那些他一手提拔中用的人。也包括那些平日对他感恩戴德,谢他知遇之恩的人。现在,他们都畏缩了,如同元贞帝高悬帅印于朝堂之上,却无人敢挂帅远赴血雨腥风的战场一样。白惟庸满口的铁腥味道,他怒极反问:“朝廷为何不派兵增援?”
朝廷为何不派兵增援?还不是因为秦丰业这个小人作祟。大战打到一半,眼看胜利在望。他却提出割地赔款。以屈/辱的方式把大好河山拱手让人!懦弱的元贞帝马上备好财宝与公主,准备献城求和。浑然忘却还在边关苦守的将士。让数万将士茹毛饮血。最后在盼不来援兵与粮草的绝望中惨死于黄沙一下,丢命失城。可你看现在。谁在乎他们的死活?谁想过他们家中还有需要赡养的老父老母?还有苦苦守在门口等待他们归来的妻子。还有嗷嗷待哺需要父亲保护的稚儿。甚至还有绣好嫁衣准备嫁给他们的姑娘。白惟庸双目充血。他忠了一生的君啊!却还高高在上地嘲笑满门英烈是不成器的孬种。纵容秦丰业这样的蝇营狗苟在大殿之上长袖善舞。……久久的等待,让白惟庸满心凄楚。他知道,白家满门儿郎战死,仅剩风中残烛的他。那些曾经畏惧白家势力的人,已不再畏惧随时会死的他。而那些想巴结白家的人将沾不到白家的光,他们不会站出来为满门英烈,说一句公道话。此时此刻,白惟墉明白了,白家背负兵败大罪已成定局。要想护住那满门妇孺,不能靠元贞帝,更不能靠这满朝文武。他只能赌,赌这大殿之中还有人良心未泯。于是,白惟墉抱着十一封信件缓缓站起来,佝偻的身躯迈向大殿的柱子。他边走,苍凉的声音一字一字响起。“我效忠东陵四十余年。”
“从意气风发到两鬓稀疏。”
“四十余年风雨无阻为国操劳奔走。”
“父母病重不能床前尽孝。”
“发妻弥留苦撑一口气却等不到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