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风,一阵阵割来,她却不觉得冷。
身后的人很近,近在咫尺,近到可以清晰地感受那滚烫的温度与强壮的臂弯。
白明微从来不知晓,这一身宽袍大袖的掩映下,男人看似颀长的身形,竟是如此有力道。
不时的触碰,如同火炭一般,燎得她坐立难安。
此时此刻,她也发现了,共乘一骑并非什么好的选择。
只是,发现得太晚。
但这异样的情绪也仅仅存在刹那,便被她强大的意志力所碾灭,就像这漫天大雪,把一切痕迹都掩盖了。
她握起缰绳,问:“怎么不走?”
“小黑认生,我来。”风轻尘伸手去握缰绳,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并未令白明微有任何的不适,尺度把握得恰到好处。
白明微把缰绳放开,他却握得更紧,回答了适才的问题:“你在想什么,如此入神?若是这马太过颠簸,怕扰乱了你的思绪。”
白明微自然而然接过话茬:“我在想,这一整件事。”
风轻尘抖动缰绳,马在雪地中踏出“笃笃”的响声。
蹄声时而急,时而缓。
“你指的是矿洞一事?”
风轻尘能读懂她的心思,似乎已经理所当然。
白明微接话应答:“嗯,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北燕人为何要派人毁去盐矿。”
“如果仅仅只是一座盐矿而已,就算平城被东陵收复,他们不必派人来毁去。”
“但他们不仅派了,还派了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如此招摇行径,却好像在掩盖什么,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风轻尘道:“或许这就是他们的目的。”
白明微拧眉:“你认为他们这么做,只是为了让我们认为这背后必然隐藏有重大秘密,从而把注意力集中在盐矿一事上,无暇顾及其它?”
风轻尘道:“一场阴谋,往往有策划者、执行者、受益者以及受害者。当然还要包括动机、过程与目的。”
“我知你迫切想要知晓答案,因为这关系到八万白家军战死的真相。”
“但既然波及这么多人,影响如此之大,这又岂会是一个小小的阴谋?”
“别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