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着唇,沙哑着声音,一遍遍问道:“怎么成这样了?怎么成这样了啊……”
那茫然无措的神情,当真在问她的夫君怎么就这样了,而那双噙着泪花的眸子,却是在心疼着她的夫君。
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她记得她的夫君,虽不比大伯温润俊逸,但也是个俊美翩然的少年郎。
那当时,正是春光好时节。
杨柳垂堤,青草蔓蔓的小河边。
少年策马驰骋,骄纵又傲气,有着仿佛不知世上艰辛苦难,以为一刀一剑就能披荆斩棘的自信。
那般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只是这一眼,她便再无退路,厚着脸皮与这眉目成书的少年制造各种偶遇。
直到少年的眼里落了她的影子。
红烛吐泪,被翻红浪。
他们顺理成章结为夫妇,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两年时光。
但躺在床榻上的人,哪里还有昔年的风采?
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把一个碧玉明珠般的少年,折/磨成这非人的模样?
崔氏泣不成声,小心翼翼地抚着白璟满是伤痕的脸,声音嘶哑:“疼不疼啊……”
疼不疼啊?
她是傻了吗?
怎么会不疼呢?
崔氏伏床大哭:“夫君……阿璟……老天爷,若是可以,让我替他受了吧!”
她的夫君还活着,她本该高兴的。
然而心怎么还是那么痛,就好似刀扎一般,真的好难忍受。
白琇莹与白璟一母同胞,心里不比崔氏好受,但见五嫂这般伤心,她还是拖着满身伤痕,弯腰去扶崔氏:“嫂嫂别哭,五哥活着是好事。”
虽然这么说着,可心如刀割的感觉,又怎能说没就没有?
有大哥珠玉在前,七哥跳脱在后,五哥从来不是白家最突出的男儿,但白琇莹知道,五哥头脑活泛,有着他自己的信念与理想。
那时的五哥,也是个白马轻裘的少年郎,如圭如璧般的人儿,这天底下鲜少有比他更好的人了吧?
如今这个样子,怎的不叫人锥心。
五嫂固执地伏在床边,一步也不肯移开。
她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