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已经结束,沈氏招呼大家:“宾客应当陆续上门了,我们移步后花园吧。”
众人依次退出祠堂。
任夫人故意慢了一步,待大家都走出去后,她才道:“你们先走,我和初映说说话。”
沈氏把青荇留下来后,便也走了。
祠堂里,只剩任夫人和她的心腹,青荇站在门外等候。
任氏看着女儿的灵位,久久不曾言语。
最后,她亲自给任氏上了一炷香,伸手缓缓抚过那灵牌。
细细摩/挲,如同轻抚女儿的面庞。
“傻孩子,你真是傻。年纪轻轻的,你挡什么刀呢?要是你还活着,你还可以改嫁,亲自生儿育女,最后享受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
“但是你人没了,留在这世上的,也只有一块冰冷的牌匾,以及一段越来越淡的记忆。”
“你真不负责任,一时英勇成全了你的贞烈大义,却让生你养你的父母留在人间,饱受丧女之痛。”
“你真是个傻孩子……”任夫人再也说不出话,但眼中的泪水,却没有掉落下来。
末了,她收回手:“那个孩子叫晏安,和你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倘若你能生下孩子,想必也长这个样子。”
“你放心,以后母亲会多多看顾这个孩子,让他好好长大,给你延续香火。”
“等他懂事了,母亲会告诉他,他的养母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好女子。”
说完,任夫人深深地看了灵位一眼,离开了白府的祠堂。
青荇福身:“夫人,奴婢带您前往后花园。”
任夫人微微颔首,随即跟着青荇离开。
这一日,白府迎来亲朋好友,大家都带着祝福登门,庆祝二房多了个后嗣。
白璟和沈氏分工,分别招呼男宾与女宾。
至于白惟墉,他年事已高,没有那么多的精力。
从祠堂出来后,便叫林氏扶着回了房间。
原本林氏伺候他睡下的,可他辗转反侧,依旧不能安眠。
于是他强打着精神起身,坐到桌前,慢慢地写了一纸又一纸。
那是给白明微的信,写着他的赈灾心德,以及一些针对江北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