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的落笔可以看出,这封信是送给京中的萧重渊。
没有什么甜言蜜语,也无刻意的情绪表达。
字里行间,犹如涓涓流水般平淡,却也透着细水长流的美好。
最后,她缓缓地写下几个字“一切安好,勿挂”。
正要搁笔,阿六却凭空冒出来。
“姑娘!不能这样写!”
白明微淡淡瞥向他。
阿六却直接跪下,一副舍身就义的决然:“绝对不能这样写!”
白明微见他这副模样,没有责怪他越界,反而问:“我竟写错了么?”
阿六见小命保住,连忙说出自己的看法:“姑娘曾提及那封奇怪的信,若不是主子默许,这封信绝对不会送到姑娘手里。”
“属下不知信上都写了些什么,但阿五的性子属下明白,大地是胡说八道,说主子与令宜公主等狂蜂浪蝶不清不楚,不干不净。”
“姑娘您想想,这样一封信送到姑娘手里,难道主子是故意惹姑娘生气么?肯定不是呀!主子必然想看看姑娘吃味的模样。”
“属下知晓姑娘信任主子,所以不会把信的内容当真,但要是姑娘表现得如此平淡,主子心底怕是会失落的吧……”
“想我主子,跨越千山万水,抛弃荣华富贵与滔天权势,只为守在姑娘身边,承诺没有、名分亦无,想想就可……”
“行了。”白明微听他这话,越说越不着调,只好打断了他,“我心里有数。”
阿六连忙噤声,低垂着脑袋。
白明微刚要继续折好信笺,脑海中却有萧重渊失落的神色一划而过。
于是,她重新把信笺展开,铺平。
几行字落下,她从容的面上浮现一丝笑意。
那双美丽的眉眼儿弯起,好像新月的月牙儿。
信上补充:望君洁身自好,切勿拈花惹草。保重自身,等我归来。
短短几字,没有看到什么滔天怒意,也无浓情蜜意的表达。
但对向来克制内敛的她来说,却已尤为难得。
待信干后,她把信折好,递给了跪在地上的阿六:“把信送给你们主子,告诉他我一切安好,叫他勿要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