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微有些疑惑:“还请殿下明示。”
刘尧挣扎着从床上下来,而后摇摇晃晃地站起,忽然朝白明微鞠躬:“对不住,本王为曾经的行为道歉。”
白明微更是不解:“殿下,所为何事?”
刘尧缓缓开口:“平城之上,本王曾笑过白统帅,笑过大将军的叔叔,也笑过大将军的兄长。”
白明微默然,目光沉静地站着,静静地听刘尧说完。
刘尧继续说道:“那时,本王对他们的行为嗤之以鼻,在心底不止一次嘲笑他们,真是蠢货。”
“文人就该拿笔杆子,去学武人舞刀弄棒做什么,最后丢了性命,也是活该。”
“还有白惟墉那老家伙,更是活该,自己的儿孙都舍得送上沙场,最后差点一个都回不来,真是愚忠又可笑。”
“后来,本王渐渐明白了,保家卫国何来文武之分,御敌国门之外何分男女,可本王还是觉得他们蠢。”
说到这里,刘尧声音哽了哽:
“直到刚才,本王站在城墙之上,看着下头暴/动的百姓。他们有的已经老了,有的则是病弱,还有的只是个孩子。”
“都是弱小如蝼蚁一般的生命,本王动动手指,便可杀了他们,平息动/乱。”
“但那时候,本王就在想,轻而易举杀了这些流民,平息动/乱的意义何在?本王身为皇子,责任何在?”
“于是本王选择了最麻烦,也是最危险的选项,以自己的性命,去向百姓表达善意,以及会拯救他们的决心。”
顿了顿,刘尧又道:
“直到本王走下城墙的那一刻,本王才真正理解老白相当初的抉择,以及大将军的父叔兄长当初血战到最后一刻的心情。”
“是的,我们的行为在很多人看来,或许都是愚蠢的,笨死了,和自寻死路无异。”
“但要是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做出这些事,那又怎会有和平盛世,以及百姓的安居乐业呢?”
“这后背的伤,比你当时打的还要疼,但本王从未像现在这般,踏实且满足。”
“所以本王为曾经的无知及误解道歉,也为大将军对本王的教诲以及支持心怀感恩。”
“本王已清楚自己的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