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落地玻璃窗,能看到里面的审讯间。
审讯间空空荡荡,一张桌子,桌后坐着身穿囚服的红发男子,赫然是水獭。
“二位进去随便问就可以,水獭很配合。”王将军道。
师徒俩对视一眼,打开门进去。
屋里灯光昏暗,只在桌上有一只小灯,灯光朝向水獭,照亮他的整张脸,皮肤如浮尸一般惨白。
宋河一坐下,马上就明白这种灯光设置的意图。
审讯者是隐没在黑暗里的,受审者的脸却被灯光照的一清二楚,利于审讯者观察受审者的表情,撒谎时任何不自然的面部肌肉都一览无余。
水獭萎靡不振,左眼球摘掉了,眼眶里纠缠着电子元器件和暗红肉质,看上去分外瘆人,仿佛能直接透过头骨看到他的大脑,右眼皮耷拉着,半梦半醒。
桌上有翻译耳机,师徒俩戴上。
水獭眼皮微微睁开,晃着脑袋往对面看了看,不确定道:
“谁?有人在对面吗?又要来一轮?”
“你戴上翻译耳机。”相晓桐用英文说。
“没完没了的审讯,我能告诉你们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我知道你们是想找我供词里的破绽,但不会找到,因为我供词完全是真的。”
水獭叹气,抬起一只被铁链拴住的左手,摸到桌上的翻译耳机,费力地歪身子低头,给自己戴上。
“你是哪国人?出生在什么地方?”相晓桐问。
“不知道。”水獭摇头,“我没有国籍身份,发给我什么证件我就是什么人。”
“你从哪长大?父母是哪里人?”宋河马上追问。
“我没有父母,我是克隆人。”水獭语出惊人,“代孕生下我的是个二毛女人,她被我们称为水獭妈妈,负责生所有的水獭,生第8个水獭的时候,水獭妈妈分娩大出血死了,那时候我刚三岁,一点印象也没有,是其他水獭告诉我的。”
师徒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里看到惊骇。
几十年来,全球各国各组织反对克隆人的一轮轮声明、一遍遍签字、一份份公约此刻瞬间化为泡影,活生生的克隆人坐在面前,话里的意思还不止他一个。
不等审讯者追问,水獭自觉地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