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本递了过来,上面的文字带着一种医生特有的潦草,但大部分我都勉强能够分辨。
除了那几个关键的字。
它们落在我的眼中,既像是一团模糊的马赛克,又像是一团被水晕开的墨滴,总之完全无法辨认。
我抬眼看向伊西斯,试探性地问道:“伊西斯,你能教教我,这几个字怎么写吗?”
伊西斯刚开始还会要求我加上“医生”的后缀,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习惯了我直接称呼这个名字。
我注意到伊西斯的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但并没有多加追问,只是说:“这几个字确实不太好写。”
接着,她从胸兜中取出笔,将它放到我的手中,抓着我的手,开始在笔记纸的空白处书写。
但我却感受到伊西斯的手一直在剧烈地颤抖着,让我根本无法由此判断,她到底带我写下了什么样的笔画。
等到伊西斯领着我写完,纸面上又出现了一团几乎一模一样的马赛克,这种奇怪的现象让我感到不安。
我强压下心头的困惑,不动声色地观察起伊西斯:她的表情正常,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任何异常。
于是我借用伊西斯的笔,写下了“希珀尔”几个字——一切如常,我能清晰地看到每一笔每一画。
“希珀尔……”伊西斯注意到我写的名字,有些好奇,“这个名字怎么了吗?是什么你认识的人吗?”
“杂志上看见的名字,想到就写了下来。”我随口编了个理由应付过去,心中却在思索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我沉吟片刻,视线在笔记纸上那团难以辨认的玩意,以及旁边清晰可见的“希珀尔”几个字上游移。
唯有这个,我根本就听不清伊西斯在说什么,即便是她领着自己写,也无法看见清晰的笔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