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现在看来居然也有些天真可笑,像是一个旅人忽视了指路的路标,只是固执地相信着自己的方向感。
念及此处,我忍不住轻笑了一下,笑声在霎那间盖过了车轮滚动的声音,听起来竟也有些刺耳。
这突如其来的笑声似乎让裴晓飞感到一阵不自在,他的身体明显抖动了一下,像是被我吓到了。
这让我忍不住去想,一个突然在自己背后莫名发笑的家伙,是不是要比刚刚的假鬼还要可怕呢?
我轻轻摇头,暂且搁置下这个想法,转而向裴晓飞追问道:“那请问,你能告诉我今天的日期吗?”
对于我这个隔了许久的问题,裴晓飞显得有些茫然,但还是如实作答,声音随后在夜风中飘散。
我深吸一口气,很快又报上了自己印象中住院时的日期,问裴晓飞这中间隔了多久。
“一个月不到。”这是裴晓飞的回答,他似乎不太明白,我为什么会突然对时间这么在意。
我没有急着再去追问,默默思索着:这两个日期间,从晚春到秋天,理应隔了起码三个月以上才对。
这个时间感知上的差异让我心头一紧,紧接着却是如释重负的轻松,更加明确了自己所处的状况。
尽管如此,我还是想要再去确认一下,便忍不住问道:“我住院那会,是春天是吧?大概清明那会?”
裴晓飞骑着单车,稍微计算了一下,回答的语气多了几分迟疑:“嗯……差不多吧,怎么了吗?”
我故作自然地问了下去:“你看,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从春季变成秋季了,不应该很奇怪吗?”
裴晓飞被我搞糊涂了,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呃……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不奇怪啊。”
在接下来的路途中,我又陆续向裴晓飞抛出了几个和时间相关的问题。
他每一次的回答都很自然,却又掺杂着明显的困惑与不解,听起来并不像是在敷衍或糊弄我。
而每一次的回答都让我更加确信,我与他们之间的“常识”确实存在着微妙而又显着的差异。
对于已然发生的过去,我们所观测到的情况是一致的——这一点倒是没什么好说的。
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