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入狱不到一年,我就离开了。”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走?”柏九疑惑道。
“因为……他们让我打掉霜儿。”
人生最深刻的痛苦,不仅会给受害者带去即时伤害,事后还会留下难以痊愈的伤疤。
无论时隔多久,只要提起,就像被人在伤口上撒盐,再次陷入苦痛。
就好比现在的荷月,只要想起此事,双拳便会情不自禁地紧紧攥起。
“啊?这、这是为何?”柏九难以理解地拧起眉头。
“因为霜儿是你的骨肉,而你是杀害皇族的凶手。长老们不希望金霞派跟弑杀皇族之人有任何瓜葛,所以他们给了我两条路:
一是打掉霜儿,留在派中;
二是带着你的骨肉,离开门派。
于是我便带着女儿来到了乌州。”
得知荷月离派一事竟也是因自己而起,柏九内心的愧疚瞬间翻了好几倍:
“对不起,月儿,我真没想到,我的一次任性选择,竟给你和霜儿带去这么多伤害……实在是抱歉。那关于女儿的事,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呢?”
“告诉你又能怎样?”荷月苦笑地摇了摇头:
“就像那天你对霜儿所说,以你的性格,即便知道我有身孕,也不会改变主意。说了,只会让你在狱中更痛苦、更煎熬,还不如……由我一人承担。”
荷月隐瞒身孕,竟是为了让自己好受?
得知真相的柏九是既愧疚又感动。
一时间心潮澎湃,当场握住了荷月放在桌上的玉手:
“月儿!是我对不起你,我、我……”
时隔二十余年,再次感受到那熟悉的温度,荷月的心脏没来由的一阵猛跳。
为了避免失态,她赶紧低下脑袋将右手抽回,岔开了话题:
“都这么久了,你不用太放在心上……别光说我,也说说你吧。你的慕容师兄对你如此无情,你不打算跟他算算账吗?”
一提起慕容康,柏九瞬间面露愠色:
“当然要算了!只是目前我势单力薄,难以与之对抗。
你也知道的,玄雷派除了慕容康,还有一堆老家伙在后山闭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