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太医来瞧,一传十,十传百,他江振定然又要被参上一本。太医的官场人脉可是广得很,且太医并非是那么好收买,也并非是那么好谋害的,真找个太医来,那太医嘴碎些,没几日,官员中便要流出驸马虐待公主的说法。对江振来说,他可以在暗地虐待公主,但决不能明着虐待公主,谁叫新帝喜欢做“仁义”君王。
而在街上找个小郎中什么的就大不一样,除非那小郎中自己不想开门做生意,除非那小郎中自己不想活,否则,他绝不敢惹堂堂左金吾卫大将军。堂堂左金吾卫大将军说的话,哪个小郎中敢不听。
江振为公主擦墨痕,擦额头时还有些不顾轻重,等到擦到脸上,尤其是擦到受伤的半边脸,就越发地轻柔,他慢慢擦完,才放下抬起公主下巴的手,又将帕子交给两个宫女。
公主下巴仰累了,低下头咳嗽起来,江振为公主拍背,看着公主的发型,又想到他所见过的京中贵妇的发型,他嗔怪道:“公主已是本将军的夫人,你们为何不为她盘发,仍照着未出嫁前的样式为她梳头?”
不盘发,是公主自己吩咐的,然而浅黛与甘棠却决不能实话实说,她二人互相对望一眼,浅黛道:“驸马,公主有时候连头发都不梳呢,就这么梳,也难有齐整之时,婢子们要为她盘发,她更是嫌重,闹腾得厉害,婢子们拿殿下也是没法子。”
“没法子,便不梳?”江振拿起公主的一缕乌黑长发,低头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