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重新从盘中拿了一块酥饼递给李嬅,贾嬷嬷倒了杯水给李嬅喝,清宁继续道:“或许你根本就听不懂,可姑姑还是要说给你听,就当唠家常了。你母亲那样温良一个女子,她像你这般大,姑姑就认得她,她不像是个会挟持你父皇把持朝政的人。诚然,当年你父皇病重,她是出面监国,可姑姑始终不相信,她会渴望权利。说来,若是那会儿姑姑不陪你姑父回乡祭祖,不在那远离京城、消息闭塞的的地方小住,也不至于什么都是最后一个知道。”
“还有你,你父皇处置秦家,你怎就如此为情所困,不顾大局,自己跑出宫,还被什么山匪掳去。姑姑看着你,是又心疼,又气。你是你祖母祖父带大的,她二老,哪一个不是武艺超群,她二老教你的武功,你倒像是半点没学会,要不就是不勤加练习,连个山匪也对付不得。”
听得李嬅咳嗽起来,清宁伸手到李嬅身后为她拍背,又赶紧将贾嬷嬷递上的水端着喂李嬅,边喂边道:“你说说你,你可知那皇位本该是你的,你但凡不意气用事,轮得着那野种什么!要是不能恢复神智,一辈子做个疯子,你说说你有什么意思。”
姑姑啊,我何尝不恨,我也悔啊。
母亲不是妖后,母亲是被冤枉的,爹爹驾崩也有蹊跷,他虽有病根,却不会如此快撒手人寰。
即使像狗一样活着,我也要活下去。我定要那畜生下地狱。
李嬅无助地看着清宁,眼眶隐有泪光,清宁动容,贾嬷嬷扶着她起身,她将李嬅抱进怀中安抚,“孩子,你是听懂姑姑说什么,伤心了吧。别怕,你还有姑姑,有姑姑护着你,姑姑定会救你离开他们的掌控,你再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