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没什么了。所以我说,我能平安无事,仰仗了不少人。”
那样心酸的经历,倘若李嬅是与冷云空哭诉,冷云空能说出许多宽慰的话,可李嬅竟是用如此平静诙谐的语气讲述,冷云空反而语塞。
冷云空扪心自问,曾经有很长一段时日,他是那样的怜悯眼前的女子,他怜悯她从高处跌落,他怜悯她处境艰难,他怜悯她有那么多的不得已,他怜悯她好好一个人却只能装疯卖傻,他甚至于怜悯她有个不忠的丈夫。
他并不十分执着于弥补那个需要惊扰地下王陵的遗憾,但他答应与她合作,因为唯有让她觉得他受制于她,他才有理由陪着她往前走,他希望她走出阴霾,他希望她振作,至少她曾经也是那样做的。没有她,也就没有冷氏医馆的冷先生,他总以为他应该为她做些什么。
也是直至今日,他才真正看清楚:以往,他大错特错。
他不该轻易怜悯这位姓李名嬅的姑娘,更不该随意表现出对她的怜悯。
绝非是李嬅不值得他怜悯,而是,轻易的怜悯,是对她的轻视。
“冷先生,有朝一日我有能力做到,我许给你的承诺,依旧作数。在此之前,你我,不必再来往。”
李嬅唇边不再有笑意,冰凉字词使得冷云空猛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