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一试。”冷云卿接过长弓,做出搭弓的准备,李嬅退开五步远,与前来围观的公主府众人一同期待着羽箭离弓。
冷云卿只射出一支羽箭,便已射中倒数第二圈,瞧着那稳稳扎进靶子的羽箭,冷云卿有些羞愧,他身后传来李嬅由远及近的鼓掌声。
“先生有慧根,勤加练习,当更上一层楼,日后我邀先生同去猎场,先生不可爽约。”
“错蒙殿下赏识,冷某不敢不从命。”冷云卿笑答。
“不敢不从命就对了。”李嬅从箭壶中取出一支羽箭,走近冷云卿,用只有冷云卿能听见的声音说:“你懂的,我很怕自己某一日连累了你,你定要有足够的自保之力。”
这一日,因阿宝哭闹,定华长公主府便将冷氏医馆的冷云卿冷郎中请进府里,冷云卿看完诊,又与定华长公主说了会儿话,陪着定华长公主射了十来支箭,也就原路返回了。
目送冷云卿离开的一瞬间,定华长公主的面容上不再有笑颜,她仍旧将自己关进书房,不见任何人。
李嬅不想和任何人谈论有关那个画师、有关秦子城的事,只是,她又不能不想,不能不一遍又一遍地想。
香炉中的香粉已经燃尽了,平日早有婢女进来添换的,今日却例外。
熏香或有安神之效,今日,李嬅不想借助于外力平静。她和秦子城的事,她必须自己想得清楚明白。
这些年,她从来没有忘记过秦子城,也从没放下过她与他之间的感情,这一点,她绝不否认,但是,她与秦子城,当真如冷云卿所说那般,能破镜重圆吗?
如果她想见秦子城,立即就能见,只要她再随意找个什么理由派侍卫去林府走一趟即可,她该这样做吗?
不,还是缓一缓吧。
现如今,她身边还有江振这个名义上的驸马在,画师以秦子城的身份面对她,她如何坦然面对呢。
秦子城在林府,暂时平安无虞,她接下来还要做许多事,自身安危尚且要搏上一搏,她不能贸然把秦子城卷入险境
再者,不管怎么说,威北侯终归是不在了,秦家出事也是事实,秦子城身后是有血海深仇的。李嵩老匹夫害死她的一双父母,她对李嵩恨之入骨,秦子城呢?